於橋牽起嘴角朝她無奈笑了笑,“芳娘姐姐,沒用的。於楓楊他現在是我們村裡功名最高的人,整個村子都是他的幫凶。且在全村人眼裡,我已經死了。就算我現在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也不會認我是於橋的。再者,民告官,先打二十個板子,我……”
芳娘目光落在她高聳的肚子上,嘴唇動了動,到底沒再說出報官的話來。
“你可知他為何要害你?”
“我不知道,”於橋搖搖頭,“但也能猜到。他這麼迫不及待想抹消我的存在,無非是有了個更好的妻子人選,且還不能讓對方知道她有我這個妻子。”
青魚落在於橋臉上,單從麵相來看,對方無疑是個聰慧的姑娘,現在聽她自己這麼一通分析,聰慧上頭,青魚覺得還可以再加上一個冷靜。
能有這麼個聰慧可人的妻子,不好好珍惜不說還要害死人家,這眼光到底有多差!
“那你有何打算?”
“我,我可不可以跟著恩人您,我洗衣做飯縫衣刺繡都會,還會認幾個字,算賬也還行。您救了我們娘倆的命,恩人可以給我們一個報答恩情的機會嗎?”於橋說著低下頭,“而且,這天下之下,我也不知何處是我們娘倆的容身之地了。”
芳娘握住了於橋的手,想說姑娘心善,定不會不管你。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話她不能說。
“你先好好歇著。”
青魚拍拍於橋肩膀,起身出了屋子後就去院子裡的馬車車廂裡呆了一會,等重新出來後叫來方與卿遞給他一封信,“托驛館寄到繼承硯池齋許蔚手裡。”
方與卿接過信連忙去辦。
她又跟陸回說了聲晚上不必等她回來再用晚飯,就騎了匹馬沿著來路疾馳回去。
這一走,等騎馬折回已經是臨近子時。
陸回和方與卿一直都沒睡,聽見馬蹄聲齊齊出了屋子。
一個牽馬去馬廄喂水喂草,一個端上還在爐子上溫著的飯菜。
對於青魚這大半天去做了什麼,都默契地沒有問。
不管姑娘做什麼,都有她的道理!
青魚見他們沒問自然也就沒說,隻在第二天早上看到幫忙擺飯的於橋,把她拉到一邊悄悄告訴了她一聲“於楓楊這輩子都成不了親,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啊?”
青魚看了眼她肚子,“這是你自己的孩子,沒他的份。”
於橋“……”
她愣了好一會,再聯想到麵前這位還是個大夫,還有昨晚上沒有出現在飯桌上,頓時明白了什麼。
眼眶控製不住一紅,“謝恩人為我出氣。”
她能不氣嗎,快被悶死的時候她都恨不得死後化作厲鬼讓於楓楊給她償命,但她也清楚自己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她能做的隻有把孩子生下來,好好撫養長大。
做不到的是為自己,為孩子報仇。
現在這個仇,恩人幫她報了。
不能成親,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對於於楓楊來說,絕對比死還難受。
哈哈,她太暢快了!
“不用謝。”
穿越這麼多世界,青魚遇到的能令她感覺到惡心的人不多,但這次的這個於楓楊,成功把她給惡心到了。
既然自己不當人,那就乾脆彆人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