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勁與手指撞擊,爆發出強烈的元氣波動,陳霆打出的永恒神拳微微一頓,竟然轟然碎裂,而如玉般的手指卻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為猛烈,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落到了陳霆的眉心處。
滅世妖瞳迸射出妖異的光芒,卻是絲毫抵擋不住指力的滲透,陳霆隻感到眉心傳遞出撕裂般的劇痛,霸道而猛烈的意誌隨著已衝擊到了識海中。
“你應該清楚其中的厲害,乖乖的敞開識海,接受我的煉化,還能保留下一些神智,等我修為大成之日,或許會放你自由,否則的話,我會用最為痛苦的方法磨滅你的神魂。”墨離散發出誌得意滿的大笑。
“好,你既然自恃魂力強大,那我們就較量一番。”陳霆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已變的更為冷峻,意誌陡然散開,竟然真的敞開了識海,任由墨離的意誌降臨進來。
“不自量力!”
墨離冷笑連連,一個魂力已達四重天的存在,一個卻是連先天之意都沒有參悟出來,兩者的差距太大了,任何法器寶物都不可能彌補,就算陳霆臨死反撲,都不會對自己有任何傷害,而且他還有著龐大的太初之氣補充魂力,根本沒有任何手段能夠逆轉。
浩瀚的識海,金色的佛光彌漫,無數梵唱聲響徹,竟然衍生出萬佛朝宗的畫麵,當中的佛陀虛影已越發龐大,五官輪廓更是漸漸清晰,在佛陀虛影身前,金色的小鐘不斷的搖晃著,散發出強烈的佛音。
“遠古佛主的力量確實強大,但隻是一個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神魂投影,卻是抵擋不住我,而這枚晨鐘,在你的手中更是發揮不出多少力量。”
滾滾黑雲鋪天蓋地的散開,隻是數息間,便占據了半壁江山,佛光不斷收縮,梵音越來越弱,晨鐘早已不再響徹,萬佛朝宗的畫麵更是不複存在,在墨離的意誌侵蝕下,就連佛陀虛影也在不斷收縮,甚至有了消散的跡象。
“幸好你逼的我提前出手,否則的話,若是讓你踏破先天屏障,恐怕更是難以壓製。”墨離陡然發出一聲長嘯,所有的意誌都侵入陳霆的識海,九天十地大搜魂手施展出來,帶著凶猛絕倫的氣息,橫掃開來,仿佛無數魔掌肆虐,已將識海徹底撕裂。
“既然進來了,就彆想再離開。”
識海的撕裂非但沒有讓陳霆精神崩潰,他的意誌反而更為強大,更有一種計謀得逞的味道。
“嗯?”墨離陡然感到有些不對勁。
就在陳霆的識海幾乎被完全占據的時候,突然間,識海深處,一枚寶塔般的符紋飛了出來,強大的魂力自符紋中衍生,冷漠卻高貴,微弱的螢光瞬間化為烈日,仿佛破開混沌的閃電,分天地,劃清濁,破除了黑暗,掃儘了陰霾,不僅將墨離滲透進來的魂力抵擋住,更有著強大的力量反擊回來,將其切割的支離破碎。
“這是什麼,啊……”墨離發出痛苦而淒厲的慘叫,從這寶塔符紋中傳遞出來的力量,已讓他感到了極大的恐懼,似乎是來自於另一個時空,另一個位麵的力量,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擋。
符紋震蕩,寶塔的虛影越來越清晰,擁有著強大的自我意誌,如同太古虛空中的神靈,無上的威嚴更是化為滾滾風暴橫掃,墨離的魂力迅速的收縮著,卻仍是無法逃脫這股力量的碾壓。
“神器本源,你怎麼可能擁有神器本源,莫非你已經得到了昊天塔的承認,不可能,就算那頭器靈再蠢,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將神器本源交給你。”
墨離憤怒的嚎叫著,竭力掙紮,但在神靈般的力量麵前,卻是根本沒有用,他的魂力越來越弱,甚至連意誌都開始消散。
神器本源,乃是昊天塔的力量之源,最為核心的存在,就算是器靈,也無法完全操控,從陳霆的識海深處湧現出來的這道神器本源,雖然有著強烈的自我意誌,但卻並沒有奪舍的意思,反而與陳霆的意誌融合。
像這種古老的神器,往往會自行選擇主人,得到神器本源的承認,便有了收取這件神器的資格,但這小子明明連先天境都沒有達到,為何會得到昊天塔的承認。
實際上,陳霆也並不清楚其中的緣故,白衣少年留下來的這道符紋,就在陳霆踏入昊天界的刹那,便展開了蛻變,似乎觸動到了冥冥之中的一些規則,使得陳霆對昊天塔有了更深的認識,甚至有了神魂上的交融。
若不是有所依仗,陳霆也不會這麼快便向墨離動手。
“我說過,你的命運早已終結,隻不過是分享了我的氣運和生機才能夠苟延殘喘,可笑你竟然還看不透這一點。”陳霆的意誌本就強橫,得到神器本源的加持,更是不斷攀升,瞬息之間,已淩駕於墨離之上。
晨鐘再響,佛音梵唱,在佛光蔓延的同時,強烈的精神意誌以壓倒性的氣勢傳遞開來,金光烈焰,一片光明中,再無黑暗的存在,墨離慘叫連連,隻留下一道殘魂竭力穿梭,但陳霆的識海早已成為封閉的意識空間,哪裡能夠逃的出去。
而在真實世界的混沌虛空之中,封印神符更是被一股大力催動,種種法則自靈符中衍生,再次開避出一塊穩固的空間,粉碎的元氣化為山川河流,更為濃鬱的太初之氣流淌出來,而在青山綠水之間,一頭巨大的真龍骸骨當空墜落,無數封印神光層層纏繞,已將墨離殘留的魂力徹底粉碎。
正如陳霆所預料,墨離並沒有掌握這具骸骨,隻是勉強操控罷了,在封印神符的鎮壓下,已重新歸於寂靜。
“陳霆,你好陰險,竟然早就在算計我,不過,你是殺不了我的,不要忘記了,我們的氣運相連,命魂相通,殺了我,你也活不了。”墨離痛苦的大叫道,聲音中已帶著絕望。
“或許你說的是真的,不過,我還是想試一試,”陳霆冷靜的說道“我們已經沒有了合作的基礎,要麼臣服,要麼死,我不會在身邊留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