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瑤,除了我,誰會娶你這個災星?!”賀懷軒毫不留情,下顎線十分冷硬。
語氣裡高高在上。
不,賀懷軒知道內情,薑清瑤的生母不是她克死的,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必須牢牢抓住薑清瑤,且不說她豐厚的嫁妝,她外祖巨富薛家更會是他的助力。
父親走後,晚輩中庸無能,安國侯府日漸衰落,這一世他要力挽狂瀾,讓安國侯府重振光輝!
賀懷軒內心豪情萬丈,根本注意不到祖母賀老夫人眼裡一閃而過的失望。
薑清瑤是災星不過是謠傳,他卻當眾奚落,如此輕賤,讓姑娘家的臉麵往哪兒擱?讓寧遠伯府怎麼想?
她最疼愛的孫子,處事心性不及兒子十分之一。
薑老夫人臉色不太好,“世子慎言,咱們清瑤可不是什麼災星。”
哪怕他們天天在家裡罵薑清瑤災星掃把星禍害,卻容不得外麵的人說,讓寧遠伯府麵上無光,影響其他子女的婚事。
安國侯府共有三房,大房二房都是庶出,隻有三房是賀老夫人所出。
賀老夫人的兒子賀崢是現任安國侯,膝下隻有賀懷軒這個兒子。
大房和二房的夫人都不想自己兒子娶一個落魄伯府的女兒,更彆說此女生來克母,乃不祥之人。
薑清瑤深吸一口氣,“求賀老夫人憐惜,我願嫁給侯爺,沒準兒能給侯爺衝衝喜,讓侯爺逢凶化吉,平安歸來,若……侯爺回不來,我也願意為他守節,死後與侯爺同葬。”
這——
所有人都懵了,就連見慣大場麵的賀老夫人也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安國侯年紀輕輕官拜內閣次輔,又是皇帝的義弟,極受皇帝倚重,不僅有爵位,還有實權。
可惜了,安國侯去外地辦差,乘船回來途中遭遇水盜,落入海裡,生死未卜。
七日過去,仍是杳無音訊,賀家的人都覺得他凶多吉少。
薑清瑤知道今日議親本就是想給安國侯衝衝喜,那她何不將事情擺在明麵,直接她嫁給侯爺衝喜算了。
賀懷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女人得寸進尺,膽大包天不做他的妻,居然妄想做他的母親?!
秦玉蓉身子搖搖欲墜,像是天塌了下來,若讓薑清瑤當了侯爵夫人,日後她進了賀家,還要孝敬薑清瑤這位婆母,凡事被她壓一頭,不得被磋磨死?
“不可以!”她大喊。
“啪。”
秦玉蓉抬手捂住火辣辣的臉,瞪大眼睛看著薑清瑤,“表姐你做什麼?”
卻見薑清瑤冷冷道,“長輩都沒發話,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你還嫌寧遠伯府不夠丟臉?”
秦玉蓉委屈至極,咬緊唇,不讓眼淚落下來。
賀老夫人讓薑清瑤過來,拉住她的手,溫和地問“孩子,想清楚了?如此,我賀家欠你了。”
賀崢至今沒有消息,無人明白她的喪子之痛,偏偏這時候薑清瑤站出來了,說要給兒子衝喜,祈求兒子逢凶化吉,平安歸來,這讓賀老夫人心頭發暖,越發喜歡眼前的丫頭了。
薑清瑤回道“想清楚了,侯爺長相出眾,品性高潔,才華橫溢,是端方守禮的君子,嫁給他,我心甘情願。”
賀老夫人動容,“好孩子,我們賀家不會虧待你的。”
薑老夫人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什麼。
雖然氣惱薑清瑤的自作主張,但既然說到安國侯府欠他們的,往後可以撈不少好處,也算值了。
再鬨下去恐怕什麼都撈不著。
賀懷軒愣在原地,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
不,他接受不了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