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也想不到底下那群人膽大包天。
賑災款撥下去,層層剝削,落到百姓頭上的所剩無幾。
水災泛濫,百姓苦不堪言,民憤四起。
他被十幾張奏折彈劾了。
幕僚脊背發涼,“勤王殿下息怒,此事陛下雖然交給了太子,但短時間內籌集六十萬石糧食運往三州並非易事。”
“太子不一定能成,再說,太子底下的人也未必能乾。”
勤王麵沉如水“你忘了太子他有安國侯的人幫扶,那些人給他出謀劃策,什麼事辦不成?”
幕僚“……”那能怎麼辦?讓安國侯的人倒戈他們?
怎麼可能,安國侯的人隻聽命於安國侯。
勤王現在隻寄希望於太子底下都是廢物,安國侯的人也無力回天,無比希望太子把事情搞砸。
與此同時,薛景文激動萬分找到薑清瑤。
“好清瑤,你真是薛家的財神爺,被你說中了,太子接手了三州賑災。”
“咱們薛家終於要上太子這條大船!”
忽然又想到安國侯去了前線,婚期延期,清瑤心裡或許正難過著呢,他不該表現得太高興。
薛景文強行將揚起的嘴角壓下,一時間表情有些滑稽。
殊不知薑清瑤完全沒有頹色,朝他粲然一笑,讓他先彆得意忘形,還細細叮囑了他幾句。
“不用憂心我,我好著呢,再說侯爺也好著呢,他厲害得很,定能得勝歸來。”
“改日我要到廟裡給他祈福。”
薛景文重展笑容“那咱們薛家的人也要去給安國侯祈福才是。”
薛家上下連同仆人,上百道祈願,就不信老天爺聽不見!
那頭,太子幕僚從薛氏商行購買了二十五萬石糧食,一下子缺口隻剩三十五萬石,籌集糧食比想象中的順利。
太子偏了下頭“薛氏商行?”聽上去很耳生。
幕僚點點頭,“是安國侯未婚妻的外祖家。”
太子眼神立馬有了變化,薛家,他暗暗記下來。
“孤那素未謀麵的未來師母是個厲害的。”
幕僚驚奇,緩緩道“太子殿下是指薑姑娘與陛下一同用膳的事?”
太子微微頷首。
“要討旁人歡喜容易,討父皇的歡喜……那可太難了。”
“興許安國侯與父皇說了什麼,可若是父皇不喜她,是絕不會留她用膳的。”
能讓安國侯和父皇都喜歡她,這人身上該有獨特之處。
太子摩挲著椅子扶手,目光閃動,“永樂也說了她有趣。”
永樂公主那性子,可不輕易誇人。
“安王回來了?”太子又問。
幕僚“是,安王昨日午時便回到安王府。”
“前往西境的路途顛簸漫長,安王行至中途便水土不服害了一場大病,若再繼續前往瀾州,恐怕真的要折在半路。”
“隻好送他回來找禦醫,好生休養。”
太子表情很平淡,對安王的無能很清楚。
“鎮壓海盜的任務交給了何人?”
幕僚“虎賁校尉。”
太子微微笑道“看來父皇打一開始就沒想讓安王負責此事,就是找個由頭懲戒他。”
父皇從一開始屬意的人就是虎賁校尉,也預料到安王會將事情搞砸。
“安王到底做了何事?讓父皇這麼不喜?”
太子略略一思索,負責收集信息情報的探子稟報他,安王被罰停職禁足的前天夜裡,安國侯去了寧遠伯府。
難道跟薑清瑤有關?
安王那廝美名在外,然而兄弟姐妹們都清楚他私底下是什麼人。
虛偽至極,殘暴好色。
太子一下子念頭通達起來,“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