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崢低聲道“求子符。”
既然答應過凡事會與她說,便不必含糊。
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
薑清瑤在心裡罵了一聲“真損”,調包啥不好偏偏換成求子符,專戳人心窩子。
她那時候人又不在,無法替自己辯駁,要是換個蠢的,她定要蒙受冤屈。
求子符……他瞧了應該很不高興吧?
薑清瑤麵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又問“你什麼時候發現東西被人調包了?”
賀崢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第一眼。”
第一眼?
一眼就知道東西不是她送的,被人動了手腳?
薑清瑤抓住暖爐的指尖攥的更緊,一股暖意從四肢百骸蔓延。
賀崢看到那紫色的求子符,便知道不會是她。
他向來是個冷靜到近乎可怖,斷絕七情六欲的人,在那一刻卻也生出了怒意。
是對那背後之人。
糟蹋了她的心意,叫他那一瞬的期待落了空。
薑清瑤踮了踮腳尖,語氣歡欣“侯爺這麼相信我?”
“侯爺真是明察秋毫,洞若觀火。”薑清瑤毫不含糊地誇道。
求子符倒用不上。
隻要找到醫聖蕭無惑,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到時候……薑清瑤驀地升起一個念頭,將來或許他們會有自己的孩子?
念頭閃過,薑清瑤眼皮一跳,難得有些臉紅。
她把暖爐塞回到賀崢手裡,扒拉一下他的大氅蓋住,“彆凍著。”
賀崢“……”
他眼底暗色湧動,看著她的背影,步履都透著歡快,一步步回到馬車上。
一舉一動,俱是可愛。
薑清瑤在馬車裡,抱住自己的暖爐,忽然想到上輩子賀懷軒帶她和繼子賀錦安出遊。
他隻帶了一個暖爐,隻能輪流跟賀錦安取暖,卻吝嗇的連片刻溫暖都不曾借予她。
回頭賀懷軒還要厲聲責備她思慮不周,害得安兒都凍著了,鼻子都凍紅了。
“哪個母親像你這樣粗心大意?”
“你是不是因為安兒不是你親生的,你就刻意薄待他?”
“薑清瑤我告訴你,安兒雖然是過繼到我膝下,但我視若親子,若是再有下一次,安兒有半點不舒服,我決不輕饒你!”
好一個視若親子,好一個決不輕饒,那明明就是他跟秦玉蓉的私生子,還說得冠冕堂皇。
明明出發前賀懷軒親口說全部交給他,已經安排妥當了,還是他臨時起意出遊的。
讓她如何提前準備?
那一次她凍得生了凍瘡,他是一眼沒看到。
那時候薑清瑤就知道,賀懷軒不愛任何人,他隻愛他自己。
薑清瑤指尖摁住眉心,逐漸收斂戾氣。
無比慶幸安國侯“死而複生”,要不然她永遠蒙在鼓裡,欠的恩情此生都還不了。
不禁又好奇的想,為何上輩子安國侯沒有回來?
難道這一世發生了什麼改變了安國侯的命運?
……
安國侯大捷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大夏。
不僅打了場漂亮的勝仗,還讓一直野心勃勃的北漠臣服稱臣了。
一時間,百官震撼,百姓呐喊稱讚,舉國上下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可謂是普天同慶。
大殿上。
看到文武百官喜悅的神色,鎮國公和安國侯的政敵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