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蓉一番話就給薑清瑤定了性,篤定就是她私底下報複,在安國侯耳邊吹枕邊風。
不僅諷刺了薑清瑤心思狹隘,睚眥必報,還說得她依舊對賀懷軒念念不忘,怨懟他當初選了彆的女子,仿佛薑清瑤就是個十足的怨婦。
賀老夫人嚴肅地道“秦氏,這段時間嬤嬤教你的規矩全都忘了?我看你是全然沒聽進去,明日開始繼續學規矩。”
“孫媳隻是心直口快,實話實說。”秦玉蓉攥緊了手帕,心裡越想越覺得委屈。
這段日子她吃的苦頭已經夠多了,天天學規矩她都要吐了。
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一時失言。
從前在寧遠伯府,有薑老夫人給她撐腰,秦玉蓉過得比薑清瑤還要好。
在她眼裡,薑清瑤隻是個占著嫡長女名頭的丫鬟,給她提鞋都不配。
秦玉蓉哭訴道“孫媳也是愛夫心切,祖母為何如此苛責?”
賀老夫人太陽穴突突跳動,被她一聲“祖母”膈應的慌,“我可沒有你這麼牙尖嘴利頂撞長輩的孫媳婦。”
李氏忽然插嘴道“玉蓉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三弟之前都沒動過讓懷軒去軍營的想法,怎麼三弟妹一進門,就要讓他去從軍?”
之前因為薑清瑤,她的掌家權被交給二房,她一直心懷不忿,自然樂見秦玉蓉跟薑清瑤撕扯。
這種時候怎麼也得說上一句,讓薑清瑤不痛快。
薑清瑤冷笑。
這大夫人就是攪屎棍,她沒進侯府前就跟她不對付,現在還幫著秦玉蓉往她身上潑臟水。
陶氏眸光一轉,“這事並非全是壞處,三弟有他的考量,若是懷軒將來立下軍功,那可是光宗耀祖。”
“就算沒有立下軍功,出去曆練一番也是極好的。”
秦玉蓉眼底閃過陰鷙。
賀懷軒是什麼料子她清楚,他根本不適合習武從軍,怕是沒立下軍功,人就折在了戰場上。
彆以為她不知道陶氏打的什麼鬼主意,如果她夫君沒了,陶氏的兒子就有機會去爭這世子之位。
此事萬萬不可!
她一臉委屈,哽咽“夫君要去了軍營,萬一有個好歹,我跟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麼辦?”
看到秦玉蓉蓄滿淚水的眸,賀懷軒愕然,心裡久違地生出了一絲愧疚。
他厭惡秦玉蓉讓他屢屢犯錯,害他受罰,丟儘臉麵,因而這段時間對她極其冷淡,一晚都未曾與她宿在一處。
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擔憂他,處處為他著想。
“蓉兒。”
秦玉蓉咬了咬唇,神情極其委屈,“婆母,蓉兒給你跪下,求求你讓侯爺改變決定,放我們一條活路吧。”
眾人震驚,她這話直言薑清瑤是要逼死他們!
薑清瑤沉默了。
秦玉蓉雙手捧著微微隆起的小腹,作勢就要給薑清瑤跪下,“婆母要是不答應,蓉兒就長跪不起!”
她這一套對付那些注重名聲的人有用,至於薑清瑤,怎麼看不透她的那點小把戲。
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孕婦,而她是剛入門的新婦,正是收攏人心的時候。
如果她真讓秦玉蓉跪下了,傳出去就是她薑清瑤一進侯府就借故報複昔日的情敵,擺婆母威風,虐待兒媳了。
但……這又如何?!
她薑清瑤根本不在乎。
薑清瑤心中嗤笑一聲,冷冷看著她,一點要阻止她下跪的念頭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