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查不到的事情,謹德帝一出手,便簡單許多,畢竟他是整座皇城的主人。
在主人眼皮子底下辦壞事,就算再怎麼小心謹慎,也難免留下一絲痕跡。
一場小風浪在宮中席卷。
喬妃眼睜睜看著心腹嬤嬤被抓去審問,陛下的人真的發現了!
這時她才知曉宮中遍布謹德帝的眼線,竟查到嬤嬤在宮宴前幾日出了兩趟宮外,采買了何物都查得一清二楚。
嬤嬤私底下與一家藥鋪老板交易,買了毒物,與咬破毒囊而死宮人齒間的毒物一致。
還有人指認嬤嬤確實與那名叫爾蘭的宮人接觸過。
犯不著慎刑司嚴刑拷問,嬤嬤便已經遭不住,她撲通跪在地上,將所有罪過全部攬在身上。
“奴婢怨恨薑氏,因為薑家兩位小姐要害她,連累了安王殿下,奴婢便亦遷怒薑氏,將過錯推到薑氏身上。”
“無人指使,全都是奴婢一人糊塗,一時鬼迷心竅,叫怨憤迷了眼!”
她這遷怒很是牽強,但嬤嬤咬死就是自己乾的。
謹德帝將此事交給皇後處置,後宮之事,該是她做主。
皇後輕描淡寫道“將這惡奴拖到喬妃麵前杖斃了。”
嬤嬤心底騰起寒意,就被人堵住嘴巴帶了過去。
這一日,映日殿人心惶惶。
心腹嬤嬤死在眼前,喬妃放在袖子裡的手指都掐腫了,覺得嘴裡一陣腥甜,卻也隻能生生咽下。
她整張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喬妃治下不嚴,竟讓這惡奴險些壞了本宮的生辰宴,差點毀了安國侯夫人的名節,當罰。”皇後目光掃過喬妃。
喬妃扯起嘴角,“皇後教訓的是。”
說是罰,她卻不覺得皇後會對自己做什麼。
下一秒,皇後忽然上前,揚起了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喬妃臉上。
喬妃捂住臉,雙目憤怒“皇後你……”她竟敢打她!
皇後將她的不忿儘收眼底,淡道“怎麼?本宮身為後宮之主,沒資格教訓你嗎?”
喬妃咬了咬牙,擠出聲音道“自然是有資格。”
皇後“喬妃去慈恩寺麵壁思過,反省夠了再回來。”
話落,皇後拂袖離開。
喬妃差點跌落地上,旁邊的宮人立馬扶住她。
反省夠?那不是皇後說了算?
沒有皇後點頭,她想回宮都成了奢望!
底下心腹嬤嬤做了這等事,誰猜不到就是喬妃授意?
陛下將此事交給皇後,便不打算追究到底,隻殺雞儆猴,震懾喬妃罷。
惡奴被杖斃,喬妃被掌摑,罰出宮麵壁思過,其他妃嬪也不自覺謹小慎微起來,生怕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被清算。
哪裡都是陛下的眼線,她們一言一行,根本逃不過陛下的眼,喬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安國侯府,書房。
薑清瑤又收到了太子的信,將宮裡的事情告訴她了。
薑清瑤眉頭挑了挑,“陛下和皇後給力。”
她自然不會覺得謹德帝替她做主,就會把喬妃摁死,從黎妃重返妃位那裡她就瞧出來了,若非犯了謹德帝無法容忍的過錯,謹德帝都不會動四大妃任何一個人。
並非謹德帝多在意她們,四大妃不僅牽扯外戚,在宮內她們亦互相製衡,還可以打壓其他妃嬪,叫後宮保持微妙的“和諧”,至少明麵上是。
眼下喬妃被罰出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到宮中,要是時間久了,陛下對她的情分就更淡了。
“喬妃要急死了。”薑清瑤嘀咕。
一晃又是數日。
自從賀思妤宮宴回來,跟陶氏提起了謝餘川,陶氏極其重視,叫人細細打聽。
“這謝餘川來頭不小,既是謝公最小的侄子,又是他新收的得意門生,前途無量啊。”
“外人道謝餘川相貌清雅,冰壺秋月,品質樣貌俱是上乘,可謂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