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
“該死的薑清瑤,該死的皇後,都給本宮等著,待本宮重返後宮,定要叫你們好看。”
喬妃眼底充滿了恨與憤怒,抬手打翻了香爐。
“哐當。”
這幾日她天天手抄經文,吃齋禮佛,枯燥苦悶到近乎崩潰。
“本宮受不了,本宮哪裡吃過這樣的苦?”
喬妃不得不佩服黎妃,當初降妃為嬪,日日吃齋禮佛,仿佛虔誠到極致,比她隱忍多了。
黎妃是個狠的。
“不行,本宮不能坐以待斃,再這樣下去,陛下早晚忘了本宮,後宮哪裡還有本宮的位置?”
她要出去!想辦法離開慈恩寺!回到宮中。
“嗯?”喬妃抬起袖子嗅了嗅,“今日這香爐的味道怎麼與昨日不同?”
她身上都沾滿了馥鬱香氣。
正想著,房外忽然傳來小沙彌的聲音“喬施主,該用膳了。”
喬妃匆匆離開。
等她用膳後回到房中,便見窗台前的案幾上壓著一張紙條。
“後山一敘,助娘娘回宮。”
喬妃一愣,“這是誰留的?”
“難道是成兒的手筆?真不愧是本宮的好兒子。”
喬妃麵上大喜,警惕地燒掉紙條,避開寺廟裡的耳目,悄然去到後山。
然而到了後山,喬妃並未瞧見一人影蹤,四下靜謐。
難道那人還沒來?
喬妃稍微等了一會兒,心中浮起不安的預感。
“該不會有詐?”
她轉身,正欲回到房中,此時卻聞一聲嘹亮鷹鳴。
巨鷹俯衝而下,張著大爪精準撲向喬妃。
“啊!”
下一刻,喬妃整個人滾落山崖。
巨鷹鳴叫,爪子還勾著一絲布料,展翅翱翔,又落入另一片林中。
“大人,事該是成了。”溪楓看見帶血的鷹嘴,還有爪上的布料。
他還挺怵這隻鷹,它隻聽大人的話,它怕大人。
賀崢單手握拳,用臂托住鷹,冷聲道“本侯不殺安王,已是看在陛下的份上,喬如音必須死。”
喬如音,喬妃的名諱。
溪楓點頭,“喬妃一再對付夫人,確實不能留她。”
仔細想想,安王也是個禍害,也不該留。但這話溪楓沒有說出口。
現在留著安王,免得喬妃安王一塊意外身亡,陛下該懷疑到大人身上了。
溪楓“喬妃死了,陛下那邊……”
賀崢神情漠然“喬家已經無用。”
溪楓瞬間回味過來,是啊,這次大人去玄華城查販賣私鹽及鹽稅一案,喬家幾乎都被端掉。
真正的傷筋動骨。
喬家傾覆,喬妃對陛下已經沒有價值,便不會在意她的生死。
此案不僅牽扯喬家,皇後的兄長國舅爺也卷入其間,打擊了皇後的母族,另外魏家也受到了波及。
魏妃的兩位叔父下牢獄,空出的位置,全部由賀崢提拔的朝中新貴頂上,朝堂默默換了批人。
正是因為打擊範圍太大,又牽扯到若乾外戚,此事隻能交由安國侯去查辦。
滿朝文武,議論紛紛。
心裡沒鬼的更加儘心儘責,心裡有鬼的膽戰心驚,生怕哪天查到他們頭上。
“安國侯不是太子派係?還會劍指國舅爺?”
“國舅爺犯的不是什麼禍及全族的大事,懲戒一番便是,估計也是陛下的意思,敲打敲打司徒家。”
“安國侯此舉,大公無私。”
“喬家完蛋了,魏家這回也損失不少,成了拔了半邊毛的鷹。”
換一個人辦了這事,招人恨,又恐怕招人報複,該是夜不能寐。
然而安國侯冷酷依舊。
銳意儘顯,如一把永不折斷,鋒利無比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