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資格做侯府主母……
這句話誰也說不得,也徹底耗儘了賀崢的耐性。
他並非什麼好脾氣的仁慈之人,常年浸泡在軍營裡,輾轉於戰場上,早就習慣了腥風血雨,甚至可以說的上嗜血如狂!
與謝清瑤待在一塊的時候,是他最溫和的時刻。
賀崢收劍,冷厲道“拔舌。”
不想再從她那張嘴裡聽到一個不中聽的字。
拔,拔舌!
顧卿媛大驚失色。
從未有人敢如此待她。
從未。
溪楓“……”
不是,他對一個姑娘……他也下不去手啊。
轉念一想,這姑娘不知死活,當著他的麵撬牆角,還說夫人壞話,當真是可惡。
“得罪了。”溪楓上前摁住了顧卿媛。
顧卿媛身形搖晃,也顧不上手背上的燙傷,“不,不要啊,救命,來人救命啊!”
溪楓掐住她的嘴。
顧卿媛仿佛見到惡鬼一般,此時此刻哪裡還有彆的心思,隻有滿心的害怕和後悔。
她不該,真的不該如此冒險。
招此大禍!
她咬住下唇死死閉住嘴巴,下唇都被咬破了,湧出鮮血,手腳並用地掙紮。
須臾,賀崢開口“送她去交給謝老夫人處置。”
顧卿媛都被嚇死了,沒來得及鬆口氣,想到要麵對謝老夫人,恐慌不已。
毀了,這下她就徹底毀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過去,我不要見姨祖母……”
“敢做就敢當,你方才那股恨不得生撲了大人,自薦枕席的勁兒呢?”溪楓一手提溜起她,也不顧及她的臉麵了。
帶著她去往謝老夫人的榮生堂。
“在謝家,你又是謝家的客人,大人看在夫人的份上不好自行處置,才交給謝老夫人管。”
“你就知足吧,就你剛才乾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要是在咱們安國侯府,不死也脫層皮。”
溪楓看著她一臉後怕的模樣,心下譏誚。
等他去到榮生堂,將顧卿媛丟在地上,謝老夫人和其餘女眷麵露錯愕。
謝老夫人瞧了眼在顫抖的顧卿媛,皺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其他人也接著問。
“啊,卿媛,你的手,頭發還有嘴巴是怎麼回事?誰弄得?”
“是啊,卿媛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顧卿媛隻覺得蝕骨冷意,不敢想她們會怎麼看待自己。
安國侯竟這般冷酷無情,不給她留一絲絲餘地。
難道他對著謝清瑤的柔情都是裝的嗎?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在她的設想裡,安國侯會接受她,被她的賢惠溫柔,她的出色所吸引。
府裡需要她這般女子!
很快,溪楓的話打碎了顧卿媛最後一點幻想。
他將浮生居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謝老夫人。
“此事如何處理,全憑謝老夫人。”
說完,他也就走了。
謝老夫人眼裡的憐惜瞬間消散乾淨。
環顧四周,一個個的都是複雜而不屑的眼神,似乎她做了什麼天大的醜事。
顧卿媛小臉蒼白,眼淚直掉,“姨祖母,卿媛不是故意,卿媛是出於好意,是想幫清瑤表姐。”
“卿媛想著,侯府早晚也是要進人的,為何不能是自家姐妹?”
“與其便宜了外人,倒不如卿媛進去侯府,可以跟清瑤表姐互相照應。”
“卿媛不求成為平妻,隻希望能做個貴妾罷,卿媛所求不多啊。”
“卿媛是真真為了清瑤表姐好!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