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顧自地說“以前我總以為你還是愛她的。你雖然住在這個家裡,心裡卻一直惦記著她。不搭理,不愛笑,那都是為了氣她,好讓她在意你。”
也許吧。從旁人的敘述中我大致也能猜得到溫甜甜的性格,沉默寡言卻又心思敏感,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心裡清楚得很。
“看來是我弄錯了。”他的臉上居然浮現一絲笑意,“她說你是故意裝失憶,我看著不像,養了十幾年的女兒,這點我比她有數。”
“那你覺得我還是你女兒嗎?”
我沒問他為什麼相信我,我更關心以後在這個家要怎麼和他相處下去。今天的事讓我堅定要脫離溫家的念頭,既然做不回陸之然,我也堅決不做溫甜甜。
“怎麼不是,你永遠都是。”
他真的有病。
第二天,溫國輝主動打到學校替我請了三天的假,理由是皮膚過敏,發了疹子。我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這樣一來,即使3天後臉上的傷還沒好完全,也能說是過敏導致,反正都是皮膚發紅。
可他似乎忘記了,沒有人皮膚過敏隻過敏一半的,這另外半邊臉要怎麼解釋,難不成說是陰陽臉?
話費沒充成,和陸之然他們自然就斷了聯係,家裡的座機我也不敢用,主機連著溫國輝那頭,和誰聯係他都能知道。
好在第三天,陸之然主動給我打來電話,是溫國輝接的,態度溫和,隻是遞話筒給我的時候,眼中帶著警告。怎麼,這會兒怕我跟同學說你打人的事了?放心,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陸之然開口第一句就是問我“你怎麼忽然生病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聽得出她是真的擔心我。
“是出了點意外,不過不打緊。對了,你怎麼會打到我家裡來?”
“班主任說你請假了,我又打不通你手機,就向班主任問了你家裡座機號。”
“我真沒事,明後天我就去上課。”
“嗯……”陸之然遲疑著沒說話,也沒掛電話。
“還有事兒?”
“我……和你那個叫阿成的朋友一起吃飯了,還碰到了沈琮。”
“哦。”
我沒有故作驚訝,也不想裝出第一次聽到的假象。
“你……已經知道了?”
以前老肖總說我藏不住心事,我不服。自己明明在講述另一件事,她憑啥說是裝模作樣。
老肖說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故事聽過沒?你要真想認真舞劍我沒意見,可你這隨便比劃一下,傻子都能看得出你想乾嘛?
我那你說我想乾嘛?
老肖你想測試老子的反應。
陸之然和黃毛吃飯那次碰見了沈琮,雖然沈琮假裝沒看到,但陸之然一定是看見了他,她甚至想到沈琮會告訴我。
“是沈琮說的吧?”
“對。”
“他還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