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皺眉思考,老肖打斷我,“誒誒,彆想了,你還非得跟我較勁,我信還不成嘛,來來來,我信。”碰了碰杯,一飲而儘,想了想又饒有興趣問我,“那你倒說說30歲的時候我在乾嘛,從普高畢業了嗎?”
我被她逗樂了,也配合她點點頭“當然,還上了大學,有很好的工作,和喜歡的人結了婚。”
“結婚?我居然會結婚,你果然是騙我的。”
老肖沒忍住,一口啤酒噴了出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這樣不好嗎?那你希望的30歲是什麼樣的?”我好奇,歪頭問她。
“沒想過。”她如實回答,忽然又想到什麼追問我,“我結婚的時候,你在現場嗎?是我的伴娘嗎?還有我未來老公什麼樣啊?”
老肖笑得就差沒在地上打滾了,她是當笑話在聽的,卻也有掩藏不住的好奇和憧憬,我看著純真的老肖失了神。
30歲的老肖從未在我麵前笑得如此肆意張揚,就算是喝多了,也是嘲諷力加持,常常把人氣吐血。原來她也有孩子般的笑容,隻是不常出現,也不在30歲的陸之然麵前出現,這是第一次慶幸自己是溫甜甜。
她現在並不認識陸之然,溫甜甜也不會出現在她的婚禮上,可她現在認識的人是我,一個疑問縈繞在心頭,到底誰才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在婚禮上的哽咽和想念會是因為我嗎?
“編不出來了吧?”老肖也不在意我是否回答出來,自顧自地繼續聊天,“其實你這人吧,要說奇怪還真有點,就是愛胡思亂想。人家說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你呢重點高中的學生,也沒見你對學習上進,整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有時候又好像心事很多的樣子。我呢也不會安慰人,你多多包含見諒。”
什麼跟什麼呀,說到後麵怎麼像是哪家中年企業老板附體,在這搞應酬呢,一身的社會習氣,都跟誰學的臭毛病。
在她不知道第幾次敬酒碰杯時,我抓過她的杯子放下,
“跟你說件事。”
“說就說唄,乾嘛搶我杯子?”她不滿,想了想又恍然,“哦,還說穿越的事呢。”
“我隻說這一次,信不信隨你。”就在剛才,我下定決心把自己是誰的真相告訴她,拿捏不準她這狀態明天清醒過來還能記得多少。
“第一次見麵,我說我叫陸之然,這是真的,並且全世界我隻告訴了你,但是在彆人眼中,我是溫甜甜。不信的話可以去h高打聽,阿成也知道這件事,他應該還沒有告訴你吧,他以為我是故意冒充彆人,但我真不是,老肖,不管我是誰,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對吧?
老肖盯了我好半天,閉上又睜開,晃了晃腦袋才肯定道“對對對,確實是兩個人,我看見了,還長得一模一樣。”
我翻白眼。
“溫甜甜沒陸之然這個名字好聽,你彆改名了,就叫這個吧。”
我哭笑不得。
算了,反正已經說了,清醒了發現不對勁再來找我算賬都行,隻求彆當做一場夢就好。
“陸之然,你是不是要走了?”老肖突然一個激靈,問我。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誰說的?”
“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還挺強烈的,你會突然一下就消失的那種。”
心裡咯噔一下,感覺有什麼東西被戳中了。我不信玄學,但有些事確實無法用科學解釋,就像是宿命論,兜兜轉轉回到原點,拚儘全力也改變不了的現實,所謂命中注定大概就是指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