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時間不多了，磕不磕頭隨你，想不想活命也隨你。”
扔下這句話後，銀光黯淡下來，巫琪那已被恬耀粉碎的意識傷感地歎了口氣。
衍姮，你最後還是選擇在某一天的深夜，悄悄走了。
毫不眷戀地拋下了我，拋下這隻與你生死與共了幾十萬年的蝴蝶，自個瀟灑地離去了。
這邊蝴蝶巫琪在沉默地追念往昔的自由爛漫時光，那邊光啟神情木然地想了一會，開始……磕頭。
砰砰砰……砰砰砰……
能用一股清冷的風將自己的臉頰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的人，是那位猶如雪花般縹緲的衍姮仙子。
那股微涼的風澆滅了剛剛入世的光啟骨子裡的狂傲不羈，自此虔誠地拜俯在衍姮仙子的腳下，並因此得到仙子的賜名光啟。
而眼前這個古怪的，早已支離破碎的幽魂，能用一束光刮過自己的臉頰，雖然沒掉血，可……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而最關鍵的是，聽這幽魂說話的語氣，似乎和衍姮仙子相熟。
砰砰砰……砰砰砰……
暗紅的血隨著頭顱和地麵的一次次撞擊，滲入堅硬如鐵的土地裡麵。
這個情景若讓一直被他死死壓製著的安黛看到，定會笑出豬叫一樣的歡笑聲。
終於，光啟抬起昏沉沉的頭顱，啞聲說道“這位老…老前輩，請你解惑。”
銀光猛然一凝，巫琪的聲音柔弱如絲鑽入光啟耳廓內“臭小子，還算聽話！”
光啟任由額頭上的血留下糊了雙眼，再順著臉頰滴落，娘親說過，自己的血有劇毒，萬萬不能滴入古月山脈的泥土內，可這位自稱是古月家族的老祖宗卻硬要自己磕破頭顱，讓毒血滲入土地，其中定會深意。
寒風掠過，順走了那股腥臭的味道，唯餘凜冽的寒意圍繞在綠蘿和光啟周圍。
綠蘿始終像個木偶一樣靜靜坐著，她的軀殼連續被瑤嫿和巫琪兩個遠古老怪物占據著，早被汲取乾了，隻剩下一張空洞的皮囊。
“要破古月山脈的死局，唯有衍姮回歸，不然此地永成鬼蜮。”
失血過多使得光啟感覺微微暈眩，過了一會才明白過來。
“衍姮仙子？她和古月山脈有淵源嗎？”
“嗬嗬，淵源大著呢……沒有她，就沒有當年巍峨壯觀古月山脈，也不會有笑傲天地幾十萬年的古月家族，讓你尊稱我一句老祖宗不過是擔了一個虛名，你們真正的老祖宗就是她。”
光啟驚詫地張大口，呃呃數聲。
“衍姮啊，是遠古雪原上的雪魄曆經千萬載孕育出來的生靈，外形純淨秀雅，修為等同天地，我與她同時入世，可她幻化成纖纖少女，而我卻隻是一隻蝴蝶！可那又如何呢，那時的天地隻有她和我。”
光啟張大的嘴巴又發出呃呃幾聲，根本不敢說話。
“可惜啊，我與衍姮肆意遨遊時，這天地寂寥，沒有觀眾，故唯有我，才知曉她的來龍去脈，古月山脈原本不過是天地間一處遼闊的荒蕪之地，經她化腐朽為神奇的一雙巧手，成就當年曼妙無比的旖旎風光，而古月家族的第一代傳人，就是我借用了她留贈予我的一塊存有她心頭血的玉佩，糅合了古月山脈的晨露晚霜，整整花了五千年才淬煉而成的一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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