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是舲看著對麵的女孩兒,但笑不語,匕首悄悄滑到掌心,他可不會覺得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會是什麼良善之輩。
米莉安踱步到青年麵前,朝著他的方向微微躬身,“子爵閣下,貴安。”
安是舲沒有說話,從女孩兒身邊走過,慢慢上樓,卻在這裡看見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周覃玟坐在書房之中,門敞開著,看起來等他很久了。
青年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腹部,一邊走進去一邊耍著手上的匕首,周覃玟卻恍然不覺,理了理自己淩亂的衣服,朝他問道“你進去了嗎?”
這番話問得很是奇怪,安是舲卻知道對方在問他進過宮沒,他沒有作答,自顧自地甩出匕首,紮進周覃玟麵前的桌子上。
“你頭上的包,恢複得還挺快。”
安是舲說著,周覃玟神色晦暗不明,半晌笑了起來,安是舲也笑,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麵。
周覃玟推開桌上的東西,兩人的目光沒有任何阻礙地對上,他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或者說,你是怎麼分清的。”
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說謊,海裡的大祭司是眼前這位,後來抓了他們又放了他們的也是眼前這位,海宮裡的是他,他參與的戲份太多了,多到安是舲覺得他和周覃玟之間沒什麼兩樣。
安是舲即便知道對麵的人不是同盟,但依舊無所謂,他想做的永遠隻有一件事。
安是舲站起來,一腳踹在桌子上,桌子向後挪動,卡著牆麵,將“周覃玟”困在之間。
安是舲才饒有興趣地回答他的問題“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分清。”他想殺了周覃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越是勢均力敵的對手,他才越有想殺死對方的想法。
聽到這句話,“周覃玟”的臉色微變,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輸給一個莽夫,他從椅子下掏出一個權杖樣式的東西,重重地敲在安是舲的肩膀上,突然伸出的尖刺紮進了血肉。
毒素迅速麻痹了他半邊身體,安是舲麵色不耐地將匕首紮進“周覃玟”的脖頸,對方依然笑著,看起來跟慷慨赴死一般,安是舲此時還看不懂對方笑容裡隱藏的深意。
【叮,恭喜玩家完成特殊任務,觸發隱藏支線:影子。】
安是舲沉默著,擦乾淨匕首,收回去,掏出治愈藥劑灌進嘴裡,治愈和淨化概念不同,理論上中毒兩者都是可以治愈的,隻是前者需要的時間是後者的十幾倍。
安是舲走出來的時候,米莉安還站在窗邊,看見他出來克製著沒有上來。
“陛下召見子爵是為了解除誤會吧?”
安是舲挑著眉“誤會?”
“對啊,畢竟閣下才當上子爵沒多久,就突然被通緝,想必是產生什麼誤會了。”
安是舲沒說話,徑直從她旁邊走過,米莉安的嬌縱性子卻突然起來了,一把帶著蕾絲邊的扇子擋在他的身前。
青年扭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姑娘,半晌說來一句“沒有誤會。”
青年用匕首撥開小姑娘的折扇,翻窗離開,小姑娘心有不滿,上樓去看望,卻隻發現躺在血泊中的男人,瞳孔緊縮,捂著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安是舲離開後朝著宮殿去,對方那麼說就意味著宮殿會有什麼絆住他去國師府的步伐,他還挺好奇對方怎麼會如此篤定。
找到周覃玟宮殿的時候,他反複確認才敢進去,怎麼說呢,離開幾天,原本華麗的住所爆改貧民窟。
安是舲走進去的時候,看見耳歲泉在默默收集酒杯,他沉默半晌“準備逃難啊?”
耳歲泉本來聽見動靜抖了抖,扭頭看見是安是舲,跟看見主心骨一樣,哇地撲過來,抱著安是舲手一頓哭訴“銀槐他準備餓死我!”
從耳歲泉的口中得知,自從那天看見兩個周覃玟後,兩個周覃玟全都離開了,其中一個是安是舲一直跟著,另一個多半就跟在安是舲身後,反正後麵誰都沒有回來。
沒有人管耳歲泉,再加之之前被關押過的原因,沒有人搭理他,天天就這麼餓著,一般玩家在這裡不吃也沒多大關係,但是耳歲泉承擔起月的戲份,被係統強製加上了食欲,雖然不會餓死,但會餓得要死。
耳歲泉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著很是可憐,但安是舲還是好奇他裝這些物品擺件乾什麼。
“拿去賣,他想餓死我,我不可能讓他好過的,我要把他家的東西統統賣了。”
安是舲眼睛微微睜大,一副想笑但要給對方麵子的感覺,耳歲泉全然不知,他還覺得自己做得相當好。
安是舲沒有管他的行動了,環視了一圈問道“那家夥去哪兒了?”
耳歲泉顯然不知道,安是舲撬開地下室的門,裡麵自從上次離開後就沒有打開過了,想到這個安是舲還覺得蠻好奇的,那個周覃玟為什麼抓了他們又放了他們,難道就是純粹地獲取他們的信任嗎?
安是舲當然不會這麼想,同時他也不相信這個周覃玟就真的那麼無辜,一點兒也不知道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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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也不相信兩個周覃玟,和這個支線劇情就一點關係也沒有。
安是舲大喇喇地走出去,很快就被宮裡的侍衛發現,連帶著他身旁的耳歲泉一起入獄,進去的時候耳歲泉還是茫然的。
安是舲這才想起這人估計都沒出去過,都還不知道自己正被通緝。
兩人入大獄後,安是舲開始各種搗亂,時不時地敲敲牢門,抓塊石頭往外丟,砸其他的犯人。
看管的被他吵得不行,走到安是舲牢籠前,打開牢籠準備獎勵他一番。
青年原本背對著門敲地板,猛地扭身,抓著士兵掀開頭盔往地上砸,另外兩人見不妙,立即上來製止他,被安是舲一腳蹬飛一個,另一個被他抓著腦袋同樣掀開頭盔往牆上邦邦砸兩下。
安是舲是下了死手的,兩個被砸腦袋的轉眼就沒了呼吸,隻剩下最後一個,倒在牆角,驚恐著,手忙腳亂地往外爬,卻被一條匕首封鎖了前路。
青年笑眯眯地看著地上的人,蹲下來,將匕首拔起來,懸在士兵麵前晃,隨時會砸下去。
一聲驚叫後,牢獄歸於平靜,安是舲搜索過三人的屍身,找到鑰匙,一手把玩著鑰匙,一邊觀察著牢籠裡的人,巡視過一周,果然在角落的牢籠裡發現了,熟悉的人。
他敲敲鐵籠,裡麵的人黑著一張臉看他,安是舲戲謔地說道“看來你在裡麵過得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