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圖靈眨巴眨巴眼睛，顯然沒有想還會有這個可能，然後怯生生地說道“可是他有全部的記憶，而我沒有。”
青年微微愣怔，隨即勾起一個玩味的笑，他從計算機上翻下來，站在黑圖靈麵前。
“記憶可以偽造，但感情不能。”
黑圖靈比初始更像人，無論是情緒還是處理事情的方式，所以如果這個副本必須得有一個徐文因的意識，他更希望這個意識在黑圖靈身上。
但作為友人，他更希望對方是自由的。
黑圖靈懵懵懂懂，青年卻走到了計算機後麵，龐大的計算機群將他嚴嚴實實地擋在後麵。
黑圖靈抬起頭，初始打開了門從外麵走了進來，安是舲不能偷看，隻能憑借著兩人的語氣來判斷現在的情況。
就在他思索要不要探個頭的時候，一個光幕出現在他麵前，黑圖靈將監控畫麵共享給他了。
畫麵中初始走到了離黑圖靈幾步遠的地方，對方表情古怪，臉上明明笑得很溫和，卻讓他無端地厭煩。
黑圖靈率先開了口“你不疼了嗎？”
青年詫異，智能體也會疼嗎？
初始表情突然就冷淡了下去“你不要跟我一起嗎？我已經占據這裡了。”
黑圖靈搖搖頭，然後抓著腦袋，有點不自信“你是不是在騙我？”
安是舲……你打台球都不打拐彎的那種吧。
初始表情凝滯，他問“誰對你這麼說的？”
黑圖靈搖頭，他才不會出賣小寵物呢。
“算了，誰說的不重要，”初始丟給黑圖靈一顆核心，“我不會騙你的。”
黑圖靈一臉不信，初始無奈轉身離開了。
“他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
黑圖靈看著青年，歪著頭回答“他幾分鐘前過來抽了我一段數據，然後說現在完整了。”
智能體那口氣就像對方衝進來就是采了個血，青年無語，重新坐到了計算機上，監控裡的畫麵已經換到了罪惡花園那邊，替身帶著幾人在過來的船上，在他們後麵有一段距離的位置是其他玩家，顯然前麵的人並不知道這件事。
“他們的主人是誰？”
青年指著前麵的船，黑圖靈湊過來瞧著，指著其中那個紫色頭發的“他是ic就喜歡這樣的，這個小女孩是藍塔的一位專家的，這個男的是……”
“是如雪的。”
“叫如雪嗎？抱歉，我不知道。”
黑圖靈低著頭，他居然還沒有寵物知道的多，他可真不是一個稱職的主人。
青年思索著，主人和寵物之間會有特彆的感覺，這件事是這個副本賦予的，但初始沒有收養人類，是因為初始對人類的尊敬嗎？
青年並不這麼覺得，先不說初始身上看不出尊敬這件，單說人類間流傳的事情在他這裡的可信度都低得嚇人，為什麼他們會覺得人類和智能體不合呢？
因為任務從一開始就說他們被追捕，包括那些全息也是讓他們這麼覺得，而幸存者基地的改造人也是在有意無意地提到智能體對他們的追殺。
但是一場試煉而已，全息為什麼會對人類產生那麼強的敵意，直接使用電擊，這背後一定也必須得有一個真凶，一個不會對人類產生憐惜寵愛情緒的真凶。
“初始是不是給你下過什麼東西？”
黑圖靈聽見小人類在呼喚自己，迅速飛到人類麵前，舉起自己的程序列表，指著中間黃綠黃綠的東西問道“是這個嗎？”
安是舲心裡升起一個念頭，如果，初始變成這樣是因為他給初始下的這個數字全家桶的話。
好，推理結束，真凶竟是我自己？
安是舲都被自己無語到了，他折騰智能體是在限時任務上，之前不是因為初始的話，就有可能是因為那群改造人，他們自以為的站隊，在智能體眼裡甚至抵不上激烈反抗的純人類。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這群人心裡不平衡，但是那個基地也確實在養著人類，吃食居住方麵也未曾苛責過玩家，而且改造人也沒有能力指使所有的全息去追捕人類。
“如雪是什麼人？”
“3277嗎？她是本次試煉的監管員。”
青年仔細思索著遺漏“你們有下達通緝令，一見到人類就電擊？”
黑圖靈點點頭，又搖搖頭，“我隻下達了通緝令。”
有人改寫程序了。
青年表情不善，兀自笑出聲，這一做法無非就是想要殺死人類。
“你能外出嗎？”
“你想出去嗎？當然可以啊！”
黑圖靈很開心地就被安是舲拐走了，在整個智能最亂的時間裡。
……
“哇，你死了。”
青年看著畫麵中的自己被殺死，他沉默了一下，上腳踹了黑圖靈一下，這不吉利的孩子。
黑圖靈哼哼唧唧，還有點委屈了。
自那次外出後，安是舲發現了替身的好處，替身替他走劇情的過程中，他可以自由行動不說，因為黑圖靈陪在他身邊的緣故，沒有一個智能體敢造次，就連如雪都得給他端茶倒水，雖然少了點樂趣，但是滿足了他懶漢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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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那邊他們任務推進得太快了，黑圖靈必須得回來坐鎮，安是舲大抵還得在外麵浪跡天涯直到副本結束。
“行了，我該回去了，那個東西我要了。”
青年指的是之前初始給黑圖靈的東西，這麼一段時間裡，他大抵也知道整個副本是個什麼情況了，隻不過是一個反叛又反叛的故事罷了。
黑圖靈把東西遞出去，依依不舍地看著自己的人類，這一次後，他可能就看不見自己的人類了。
“烏鴉，你會想我嗎？”
青年背對著智能體往外走，誰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黑圖靈也不知道，他隻是悄悄往青年的背包裡塞兩個東西。
青年之前的進出都有黑圖靈在旁邊隱藏著，現在沒有黑圖靈，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回去，實屬有點困難，青年這麼想著，突然身子一晃，再次出現就是在小屋的那個房間裡了。
青年猜測估計是替身死透了，他被動回到了召喚替身的地方，還整挺好。
“百分之八十一了，你再不醒就不用醒了。”
“謔，這話還挺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