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表情不太好,他們能嗅到血腥味,說明這個血液是剛剛留下的。
直覺讓他們迅速離開了這裡回到樓道,付謙從樓下爬上來,氣喘籲籲的,他看見三人的時候,愣了一下,問道“你們剛剛就甩了我自己走?還是不是同學了!”
付謙說著,三人隻覺得莫名,他們什麼時候甩掉付謙了,難道不是付謙剛剛甩掉他們一個人跑了嗎?
付謙看著三人臉上的表情,頓時急了“我靠,你們什麼表情,是不是不想認?”
付謙一副看穿了他們的表情,三人搖搖頭,徑直朝三樓走,付謙在一旁嘰嘰喳喳,三人卻是連應付都不做的,任由付謙一人說得口乾舌燥。
走上三樓,明顯就與前麵有些不同了,走道中有著清晰地拖拽痕跡,有些血跡落進灰中,洇濕一大片。四人隨著拖拽的一路血跡走到一間寢室前,李雨思考一番,還是推開了門。
與他們所想的凶殺案現場不同,裡麵隻有一個人,他靠著牆麵,朝四人伸出手“救……救我……”
三人表情不算好,因為躺在地上的那人,臉他們再熟悉不過,可不就是付謙嗎?
三人沒有動,他們能感覺到背後的“付謙”站著沒有動,靜靜地看著眼前,忽然他出聲了,像是受了巨大的震驚“我去,他怎麼長的,和我一樣?你們看見了吧,我靠好嚇人!”
地上的付謙嘔出一口血,站在所有人身後的付謙似乎感同身受,他慢慢靠近地上的人,卻不料地上的付謙開始劇烈的掙紮,像是受到什麼刺激,語焉不詳地說著沒有意義的話“不要,我不想,不要過來……他死了!死了?不要……求你!”
另一個付謙被這一幕嚇了一跳,退到原來的位置,注意到其他人探究的眼神,他有些後怕地拍拍自己的胸膛,他說“這人不會瘋了吧?”
周敘疑惑“你為什麼確定他是人?”
付謙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彆告訴我你相信這些非自然的東西,雖然他長得跟我一樣,但這世界上怎麼就不能有兩個長得一樣的呢?”
此時的付謙身上有著馬克思主義的光輝,另外兩人皺著眉,卻也沒說什麼。
周敘卻追問“你不相信又過來乾什麼?”
付謙笑了“同學,丟失記憶又不是什麼非自然現象,人受到一些重大的刺激也是會造成失憶的。”
周敘,敗。
周敘深吸一口氣,重新擺上笑臉,把付謙拉到了外麵,隻留趙循和李雨在房間裡麵。
趙循走到地上那人麵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說道“一模一樣。”
李雨懂他的意思,這兩個付謙不止長相,包括身高、體脂率和打扮都彆無二致,就像一麵鏡子照射出的雙生子一樣,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李雨抱著手臂“所以,有一個是假的?”
趙循不說話,這種事還是太離奇了,他無法對此下達判斷,李雨知道他在思考什麼,拍拍他的肩膀,兩人便把地上的付謙留在屋子裡,出門了。
周敘看見兩人出來,就把付謙放開了,李雨看向趙循,如果兩人裡一定有一個是假的,顯然後麵來的這個更假,但他不能說,他們現在隻能在對方露出馬腳前儘可能遠離。
“你為什麼要看著他?”
李雨思考間,耳邊突然想起這句話,他的手一顫,腳一挪,自動遠離。
付謙盯著李雨,眼神是說不出的麻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覺得付謙不對的緣故,現在不論付謙有什麼舉動,他都覺得不對勁。
隨著李雨的挪開,付謙的眼珠子隨著他的動作轉動,看上去詭異空洞。
趙循在旁邊盯著兩人看,沒由來的煩躁,突然一腳踢在付謙的身上,臉上戾氣壓不住。
“你有眼疾?”
李雨愣了一下,沒想到趙循會幫他,剛想道句謝,趙循的手已經扇在他的腦袋上了,趙循的動手雖遲但到。
李雨揉揉自己的腦袋,趙循下手還挺黑的,不知道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周敘看著兩個被揍了,在一邊幸災樂禍,然後屁股上也挨了一腳,他震驚“為什麼連我也?”
“舒服了。”
趙循喟歎,憋久了對身體不好,果然還是得適當發泄一下。
三人被揍了,也老實了些,至於房間裡的那個人,沒有人在乎。
他們看完三樓的所有寢室,這一層的屍體明顯多了幾具,可想而知,這裡曾經必然是發生過什麼慘絕人寰的重大事故,但到底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學生死在這裡,到底是誰殺了他們?
一個學生的能力擺在那裡,這麼多學生的死亡,絕對不可能是由一個學生能做到,團夥作案?
“繼續往上嗎?”
趙循抬腳,走在最前麵,三四樓之間就像是被結界隔絕一樣,四人一上去就聞見了濃重的血腥味,屍體的惡臭混著血腥味,那種味道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就像是過年殺了一頭豬,把豬肉和豬血放到地下室放著,結果過了兩年才把它拿出來宴請賓客,打開地下室的撲麵而來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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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循捂著口鼻,艱難踏上四樓,這裡的氣味甚至有些熏眼睛,看一會兒淚水充斥眼眶,根本睜不開眼睛。
四人艱難地掃蕩著四樓,沒一會兒就被腳下的東西絆住,摔在柔軟的地麵上,趙循揮開眼前的迷蒙的氣體,與一具乾枯的屍體對上了視線,兩者相距不過一個拳頭。
趙循眼睫微顫,起身,一腳踩爆石頭的頭,他捂住口鼻的手已經放下,站起來後因為高度的提升,感覺比剛剛清新了不止一點。
他轉身想要和身後的人說話,卻在看清身後的一瞬間,瞳孔不自覺地收縮——一具屍體站了起來,張牙舞爪地想要撲向他身後的周敘。
周敘似乎沒有意識到,被那具屍體咬住脖頸,痛苦呼喊著被屍體拖入綠色的霧氣中。
另外兩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趙循下意識看過去,一具屍體已經走到李雨身邊,他張張嘴,李雨卻被屍體捂住了口鼻,當著他的麵被一點點撕咬。
付謙直接被拖進了霧氣中,一聲呼救都沒發出。
隻剩下他一人了。
趙循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渾身都在顫抖,呼吸不自覺地加快。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灰白色的手指在他手臂上留下長長的綠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