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奶奶依舊低著頭做自己手上的活,看起來很是認真。
青年靠著牆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走了,一樓都沒什麼好看的了,他直接上了二樓,迎麵撞上一個男生,對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耐煩地看著青年“不長眼的東西,連我你也敢撞?”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身上的製服格外顯眼。
男生語塞“您是老師啊,剛剛我,我隻是沒考好心情不好,老師你應該能理解的吧。”
“理解……”
青年說著,男生大喜過望,下一秒,青年一腳踢在男生身上,他被踹飛出去砸在欄杆上。男生不理解地盯著青年,青年卻一眼也沒看男生,徑直往一個房間走,進去就看見一個學生倒在地上,身上都是淤青。
“趙循在哪?”
“他剛出去了。”
安是舲看著地上的男生,毋庸置疑這個男生肯定是被欺負了,但對方表現出來的態度非常平靜,沒有難過傷心,也沒有畏懼,處理傷口的動作也相當熟練,這張臉他記得,考試了那會兒寫小紙條的男生。
“嘎吱。”
門被打開,打斷了安是舲的打量,安是舲看過去,是那個被他踹飛的男生進來了,他看著對方,旁邊處理傷口的男生突然開口“他就是趙循。”
安是舲挑著眉頭,毫不意外,但因為曾經使用過這個名字,青年還是真正地打量了趙循一遍,在懲罰劇情中使用了是玩家自己的麵容,所以這確實是他第一次看見趙循這個人,看上去有一種刻意的掩飾感,直白的說就是虛偽。
過於低劣的掩飾,在青年看來有一種令人作嘔的感覺。
對方的目光在青年和那個男生身上打轉,安是舲知道趙循在看什麼,無非就是在判斷男生是不是在告狀。
“老師來我們寢室有什麼事嗎?”
安是舲看著他,臉上掛上了笑容,在趙循靠近之前一腳把人再度踹飛,對方震驚地看著青年,沒想到這人會一而再地動腳,臉上的怨毒再也掩飾不住了。
趙循落在地上,狠狠地盯著那個男生“周敘,是不是你說了什麼?我就知道,就你踏馬的也敢告狀,等著,我收拾完他就收拾你!”
安是舲笑了“喲,口氣還挺大,我等著你來收拾我。”
聽見周敘這個名字的時候,安是舲還是有點意外的,他原本以為這個名字是周覃玟編的,畢竟這人不可能光明正大混進懲罰劇情裡,結果這還是個本來就有的角色。
趙循看著安是舲,手指慢慢拉長,上麵遍布著凹凸不平的鋸齒,看向安是舲的目光中滿是瘋狂。
青年看著他,似乎有些失望,匕首出現在手上,朝著趙循甩過去。趙循冷冷一笑,擋開了匕首,青年卻已飛身至跟前,抓住他鋸齒的手指,腳蹬在他的胸膛,狠狠一扯,趙循的胳膊脫臼。
“媽的,瘋子!”
青年有被無語到,手中鮮血直流,不顧趙循的後退,匕首落下,趙循那獨特的手指被青年砍下,還不等他欣賞一下剛到手的東西,鋸齒退化變回了完整的手指,青年嫌棄地丟掉手中的斷掌。
周敘看著眼前的兩人,嘴巴微張,他手中的動作久久的停滯。
青年轉頭去看周敘,那人都呆傻了,他走到對方麵前,問道“你知道李淳嗎?”
周敘點點頭,隨後說道“他已經死了,所有人都不記得了。”
青年抓住這句話裡的關鍵,他手中沒有握著匕首,卻給人一種一旦發現不對他會迅速解決掉眼前人的感覺,他說“你為什麼記得?”
周敘不語,隻是將身上的傷處理好,開始往外走,青年在他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至於地上倒著的趙循沒有一個人在乎。
周敘帶著安是舲到了樓頂,這裡很空,角落堆放的廢紙殼一下喚醒了青年的記憶。周敘走到廢紙殼麵前,掀開上麵,露出底下的小盒子,裡麵是一隻巴掌大的蜘蛛,蜘蛛身上有紅色的紋路,八隻眼睛,和他們之前在懲罰劇情裡看見的神似。
安是舲挑著眉,等著周敘給他解釋,周敘卻先給蜘蛛喂水喂糧。
青年耐心不好,一腳踢翻盒子,裡麵的蜘蛛滾落在地上,仰躺著,過了一會兒才爬起來,朝著青年舉手恐嚇。
周敘歎著氣“這個就是李淳,或者說它是所有死去的人的集合體。”
雖然副本裡的東西大多都是不講道理的,但是這個會不會有點太離譜了。
青年不說信不信,但是目光已經鎖定在蜘蛛身上,看起來毫無震懾力的恐嚇,弱小的生物張牙舞爪也隻會讓人覺得可愛。
“付青、付雨?”
周敘目露震驚,看著青年久久不能回神,他抓著青年的衣擺,又在青年的目光下鬆開了手,他焦急地說道“你怎麼知道她們?”
青年一種諱莫如深的表情,周敘癱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雙手,陷入了一種自我愧疚裡。
“我太弱了,明明都發現不對了,卻還是沒能救下小雨,青青姐死的時候我才回來的,可是小雨好像不記得我了,不是,她不是不記得我了,她是不想讓我變成她那樣……她那樣美好的女孩兒……他們憑什麼那樣對她!她不該死的,隻要我再來早點,再快點,她就不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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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是舲看了一會兒,一腳踹在周敘的腦袋上,周敘倒在地上,撲進紙殼裡,蜘蛛剛剛把窩扶好,現在徹底被周敘壓爛了,它氣急敗壞地跳到周敘腦袋上,在他臉上狠狠咬了一口。
周敘揉著後腦勺,安撫著蜘蛛,青年則轉身準備下樓,周敘喊著了他。
“晚上,晚上你就知道了。”
青年沒有回頭,周敘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見了,隻能先去給蜘蛛重新做窩。
青年走下來,先進了三樓一個房間,在一個床鋪上找到了一堆照片,各個角度拍攝的,每個女生的照片,還有不少難以言喻的角度的。青年看著,突然掏出火機,所有照片毀於一旦,他就樂嗬嗬地走了。
青年離開學生宿舍,在路上還遇到了羅伯特,這人身上好得不得了,看向青年的目光中有些忌憚,離青年遠遠的,和之前的幾次態度差彆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