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是舲撥開四周的屍體,忽然察覺到一股視線正盯著自己,但他轉頭所見除了屍體就是空空如也的地麵散落的白布。
青年收回視線,繼續向著一個方向前進,那種被注視的感覺越發強烈,青年卻無動於衷。
走了一陣子看見一堵牆,上麵似乎貼了一張紙,但是現在這種環境很難看清紙上的內容。
安是舲伸出手,摸著紙張翹起的卷邊,摸起來有點毛躁,這麼長時間,背後的膠已經不牢固了,安是舲稍微用點力,紙就被撕下來了。
但是紙張有些脆了,青年這一使勁,紙張也破損了些,也不知道傷到主要內容了沒有。
青年拿著紙,貼著牆邊往左走。
背後一直有著若有若無的視線,青年動作不疾不徐,視野中忽有一光點,不待青年細看,一具倒掛懸屍晃到青年眼前,遮掩著那光。
安是舲抬眸,看著空中的這具屍體,屍體還在晃,光綽約可見,但他的注意力被這屍體吸引。
這具屍體在沒有任何推動的情況下自己擺動起來,再加上那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說這裡沒問題是不可能的。
安是舲忽地笑了,突然伸手抓住那具屍體,往下一扯,自然是沒有扯動的,但屍體上脆弱的布料被青年扯開,裡麵的屍體露出了腦袋。
安是舲嫌棄地扔掉手中戰損的布料,想要避開那具屍體繼續往前走,卻在路過的時候清楚感受到一股氣流噴在他臉側。
安是舲瞳孔驟然收縮,迅速避開,隻見那具屍體猛地晃到安是舲方才站著的位置,安靜的停屍房裡能清楚聽見牙齒碰撞的聲音。
青年皺起眉頭,想要打開係統背包拿取武器,卻發現除了藥物,他什麼也拿不了。
“媽的!”
青年咒罵了一句,他似乎聽見越來越多布帛裂開的聲音,甚至還有繩子崩斷的聲音。
現在情況絕對不妙,在沒有武器並且身處劣勢的情況下,硬撐是沒有意義的。
現在這群屍體還沒有辦法脫離包裹他們的東西,安是舲心下一橫,抄起地上的白布擰成繩,預判著屍體張嘴的時候,用繩子勒住屍體的嘴後,套了一圈在屍體的脖子上。
青年用力一拽,屍體的身體被青年拽了下來。
屍體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青年拽住繩子的另一端,將屍體當做流星錘在空中甩來甩去。
安是舲帶著一種不管不顧的感覺,甩著屍體就往前麵衝,屍體打到周圍懸掛的屍體,加速了他們出來的速度,但同時也給了青年一條往前的大路。
安是舲一直往著光點前進,越近越發覺不對,那光點壓根就不是什麼出口。
當他站在光源前,那是一個充滿了營養液的艙室,裡麵半躺著一個人。
說是人其實還不準確,那隻是看起來是個人形的怪物,怪物臉上分布著三張嘴,三張嘴連成一條線,連接著怪物的兩隻耳朵,怪物身側四隻手臂緊緊地抱著自己,呈現一種自我防禦的姿態。
青年第一時間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還是兩隻胳膊,他才長舒一口氣,隨後開始查看手上的紙張。
紙張上顯示著這裡的地圖,他現在處在的位置距離門口不遠,而這裡也並非什麼停屍房,而是一間秘密的地下實驗室,他身後那群正叫囂著接近他的則是實驗失敗的產物。
安是舲想,他眼前的這個應該就是唯一成功的試驗品,周圍也沒有實驗數據之類的。
青年倒不是想將怪物放出來,但是他現在所麵對的失敗品數量龐大,除非他能找到這些怪物的弱點,一招製敵,不然耗也能被耗死在這兒。
他可以死,但不可以這麼不漂亮地死。
後麵失敗品已經紛紛逃脫,甩著大老鼠一樣的尾巴朝青年靠近,青年臉上嫌惡之色更甚。
既然無路可退,安是舲也不準備退了,沒有武器就隻能肉搏,但願他能搏鬥過這一群怪物吧。
……
徐文羲醒來的時候,這裡正在開會,具體內容似乎是哪裡的怪物爆發,現在正在商討政策,這裡一打眼玩家就有五六名。
有位玩家跳出來“直接一顆炮彈過去炸死,省得出來禍害人。”
一位npc附和“毒氣彈也可以,起碼城市還在。”
對此每個人都說了自己的看法,乍一聽跟閻王點卯似的,輪到徐文羲的時候,他清清嗓子開口道“圍起來豢養,人力不能為的工作就訓練它們去。”
青年在心底感慨,雖然聽起來也沒有多人道,但這是他為可能變成怪物的玩家做的唯一的事了。
反正因為種種原因,最後徐文羲的想法通過了,備用方案就是毒氣彈的那位,於是豢養怪物的活便交給了徐文羲。
徐文羲心底思忖著,應下時候就做了出行的準備,他們說的怪物爆發的城市,距離他們目前的小中央有幾百公裡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