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燁望著外邊光禿禿的田地,連荒草都不曾留下一片,眉頭微皺,這太不正常了。
“拾月!西雲估計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千華懷裡抱著黑霧,走到馬車門口,將它放飛,司玨霖抬頭望著瞬間成為黑影的海東青,問她“你讓它乾什麼去?”
“打探情況。”千華也仰頭望著黑霧,“師妹想知道西雲國發生了什麼,我讓黑霧先去看看,回來報告給我。”
馬車沿著官道往前行駛,走過一個村莊,進去一看,裡頭沒有一個人。屋子裡能帶走的都帶走了,不能帶走的橫七豎八,亂七八糟地丟著。
看樣子村裡人真的是逃荒去了,土地沒有收成,乾旱的厲害,不逃荒估計沒活路。
繼續朝前走,經過的村莊全都空無一人,顧拾月想起了自己的逃荒之路,猛然間就覺得西雲的百姓跟當初的他們一樣無助。
靠天吃飯,實在是太沒有保障了,其實乾旱也是可以抗衡的,隻要有辦法將地下的水弄上來,就不至於要背井離鄉去逃荒。
隻是這裡是西雲,不是大梁,當權者未必會聽她的。得找個時間進空間去,讓四長老出來看看西雲百姓的慘狀。
走了一天,夜幕降臨時,看見了路上零零星星的老老小小,拖家帶口地背著背筐,推著板車,趕著牛車,往前趕路。
容燁看了看他們,尋找了一個穩妥的地方停下,打算歇息。
有些人也停了下來,找了位置,整理鍋具,開始做飯。
海東青飛了回來,降落在馬車的頂棚上,看的眾人驚奇不已。搞不懂那大鳥為什麼隻落在他們家,有膽子大的孩子走過來一些,盯著那鳥看。
千華一出聲,黑霧從馬車頂棚上跳下來,鑽進她的懷裡,“嘰咕嘰咕”地也不知道在跟她說什麼。
顧拾月和容燁他們沒有準備鍋具,來的時候買了不少乾糧帶著,時不時地偷偷摸摸從空間裡順點包子饅頭出來填補一下。
千華就是個馬大哈,根本不會在意自己吃的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司玨霖的心思都在千華身上,自然也沒關注食物的來源。
有的吃就好,管他是從哪裡弄來的呢,左不過是容燁和嘉敏準備的,給他就吃,什麼都不問。
就連喝的水都是容燁遞給他的,他從不關心這水是什麼時候裝的,喝了這麼久,應該還剩多少啥的。
就稀裡糊塗地過,隻關注他心愛的女人,其他一概不論。
顧拾月“······”司玨霖就是個戀愛腦,被人賣了還幫著人數錢的那種。
兩個憨憨什麼都不問更好,她放心大膽地作弊。
吃完兩個包子,喝了一杯水,顧拾月打著飽嗝看千華跟黑霧一人一鳥“嘰咕嘰咕”地交流。
“師姐!黑霧跟你說了什麼?”看他們停下了,顧拾月好奇地問。
千華愁眉不展地回答“它說方圓百裡的人都在走路,到處都是一片荒蕪。還有人死了,死了好多好多。”
容燁看了眼千華“逃荒路上死人很正常,不要大驚小怪,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接著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