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顫顫巍巍地蹲下身,將臉埋在雙手掌心,痛哭流涕。
應如願很想過去拉住她,但夢裡的她好像是不存在的,根本靠近不了。
女人哭著哭著,眼神突然一狠!
應如願大喊“不要!”
然而下一秒,女人還是毫不猶豫地從頂樓一躍而下!
砰——
的一聲!
女人的身體砸在堅硬的水泥路上,血流如注,麵目全非。
應如願終於掙開那股阻擋她的力量衝過去,撲在女人不斷湧出鮮血的身體旁邊,崩潰大喊“阿姐!”
女人用儘最後一口氣“……報仇,阿願,不惜一切代價,用儘手段,你都要,要報仇……”
應如願猛地睜開眼!
夢中猝然驚醒,靈魂好似還沒歸位,她大口大口地急促喘氣。
過了很久很久,她才緩過來,她又夢見姐姐跳樓的那一幕了。
這半年來,她每個睡不安穩的夜晚,都會夢到姐姐。
姐姐的性格剛烈,所以也給自己選了一種最轟轟烈烈的死法。
應如願閉上眼,忍住一抽一抽的心痛。
忽然,她聽到房間裡某個方向傳來聲響,下意識扭頭看過去。
窗簾已被拉開,露台放滿盆栽。
男人站在一片綠意裡,身姿頎長,輪廓優越。
他正低頭點煙,落拓的側顏清矜,黑色的蠶絲睡袍勾勒出身形,領口隨意交叉,僅靠腰間一條腰帶束著,露出大片白皙皮膚。
他從小養尊處優,膚色比一般男性白一些,但並非蒼白羸弱。
堅硬的胸肌,分明的腹肌,極具雄性荷爾蒙,輕而易舉讓應如願想起,他昨晚讓她在上時,她雙手沒有著力的點,隻能無助地撐在他的腹肌上,被他托著,起起落落。
那是要命的力量和燙人的熱感。
應如願想起來腰窩就麻了一下。
他另一隻手拿著抽屜式的火柴盒,一根手指推出盒子,兩根手指取出火柴,輕輕一劃,火焰亮起,舔上煙頭,火柴一次性,稍縱即滅。
隻有幾秒的動作,卻像港片的某一個鏡頭。
應如願第一次看到人用火柴點煙,也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將點煙的動作,做得跟煎水烹茶那麼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