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說接下來的事不用椎名仁太管,椎名仁太就真的不帶多管一點兒的。
一心隻想離危險物品遠一些的黑發少年甚至沒心思考慮自己原本要買的東西,步履匆匆就從安全通道下了樓。
最後又在商場不起眼的後門處等待了片刻,直到瞧見兩道眼熟的身影混在一行人裡走進了商場,椎名仁太才徹底轉身離去。
沒多會兒,整座米花百貨商場就被警方封鎖起來,裡麵的無關群眾也都全部被疏散離開。
當晚,椎名仁太沒在電視新聞裡看見任何爆炸傷亡事件的報道。
身穿居家服的黑發少年唇邊掀起抹歡欣的笑,手裡還端著殘留著菜汁的瓷盤,轉身哼著歌繼續去刷碗。
按理來說這件事應該至此便能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然而就在米花百貨商場炸彈事件解決後的第三天早上——
穿著圍裙提著菜刀的椎名仁太在門鈴的催促聲中拉開公寓大門,從地上被人故意遺留在門前的三無信封裡,拆出了一張犯罪預告函。
少年手一抖,整個人石化在原地。而那張帶著折痕的a4紙飄落到地上,徹底露出了上麵黑白分明的幾行打印字體。
「致我親愛的貴賓、敏銳而又足夠幸運的椎名君
突然來信多有冒昧,還請諒解。
實因前幾日款待不周,在下心生愧疚以致寢食難安。
故此次精心備禮權作賠罪,望請笑納。
不落不落敬上」
諸伏景光隔著物證袋捏住這封預告函的兩角將其展平,目光重點放在了落款人處,以及最後兩行上下錯位排列著的奇怪線條小人上。
“犯罪暗號是……跳舞的小人?”
這裡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待客區,椎名仁太早上在收到無名信件以後就聯絡了諸伏景光,二人約在警視廳碰麵。
白襯衫黑西褲的短發少年此時癱坐在排椅上,仰頭抵在牆邊,眼神放空,一副深受打擊後靈魂出竅的模樣。
“這上麵提到的‘前幾日款待不周’,”諸伏景光蹙眉思索,“椎名,你有什麼想法嗎?”
據他所知,椎名仁太一周前從國外回到霓虹,然後……在這一個周裡的每一天都和不同的案子扯上了關係。
——也正因如此,一時之間竟然有些難以確認眼前這封極具針對性的犯罪預告函,是由哪個案件相關人發出的。
就離譜!
椎名仁太後仰著沒動彈,隻喃喃給出了答案“三天前,米花百貨商場。”
他有氣無力的梳理著“第一天是咖啡店裡發生的持刀捅人凶殺案,凶手當場逮捕。”
“第二天是我外出吃飯時,陰差陽錯下伊達警官跟我提起一個月前發生的拉麵店虐殺事件……犯人雖然還沒有被逮捕,但案件發生時我還在米國——關聯性不大。”
“第三天餐廳毒殺案,托安室先生和各位警官的福,凶手順利被捕。”
“第五天我走在路上,有一個男人從天而降砸在我麵前,最後查清是偽裝成他殺的跳樓自殺案,犯人即死者。”
“第六天我去公園散步,意外在草叢土地裡發現了死者未被掩埋乾淨的衣角……”
椎名仁太深呼吸一口“今天早上的新聞裡也說犯人已經被捕了。”
“這樣細數下來,就隻有第四天的米花百貨商場炸彈事件——諸伏警官,警方應該還沒有查清凶手身份吧?”
諸伏景光默然。
【……我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小椎名的案件體質?】
【嗯……米花人均特產光環?】
【從未如此清晰的意識到偵探的倒黴程度(捂臉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