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權貴!
清風如絲,碧空如洗,朝陽順著雕花窗扇照進屋內。
次日一早,顏露醒來就聽見院子裡下人的議論聲,說的正是今早顏露在端侯爺處哭鬨一番,嚷嚷著要嫁給太子做太子妃。
顏姣一聽高興地都來不及穿鞋,她赤腳走到窗邊推開支摘窗問道“今早發生了什麼,快給我也說說。”
下人原本都要散了,見著顏姣有興趣,又將今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顏姣聽完之後就樂了,“進宮為妃,虧顏露想的出來。”
要知道,當今聖上已是天命之年,要不了幾年便要歸西,也不知道顏露怎麼說的出口的。
“冷香,梳妝。”
一番梳洗後,顏姣優雅地坐在花廳吃著早膳,今日的早膳也格外豐盛,一份春卷、一屜包子、一碟三文魚、外加一份皮蛋瘦肉粥。
這時,冷香急匆匆走進來在顏姣的耳邊低語一番,顏姣抬眼看著顏露帶著婢女風風火火地走進她的院子。
顏姣垂眸,得意地勾起唇角,顏露這次前來,八成是為了太子一事,興許就該說做她的陪嫁婢女,一起嫁入太子府了。
“姐姐。”
顏姣佯裝才看見顏露,忙放下筷箸笑說“妹妹這麼早就來了呀,定然還未吃早膳,快過來一起吃。”
“姐姐,我今日前來並非是為了在你這裡蹭吃的。”
顏露看了眼顏姣身旁的婢女,顏姣會意,抬手示意婢女下去,“妹妹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姐姐,我可否做你的陪嫁婢女同你一起去太子府?”顏露緊張地看著顏姣。
今兒孫千金命嬤嬤給她傳話說了這事,臨走時嬤嬤還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她思來想去終究是低下頭來找顏姣了。
顏姣神情怔住,“這呀,妹妹得阿爹疼愛,做妾室阿爹尚且舍不得,更遑論做陪嫁丫頭了,這不行不行。”
顏姣朝著顏露擺手,顏露也顧不得麵子了,她拉著顏姣的手帶著哭腔祈求。
顏姣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我這有一法子,不知妹妹願不願意聽?”
顏露的眼神倏然放光,她附耳上前,聽顏姣說完之後她下意識道“姐姐為何要……”
顏姣起身慢悠悠走到窗邊,順手折下一枝花,臉上帶著些許憂愁,“我在京城不及妹妹熟悉,就算嫁入太子府也不一定能讓眾人心服口服,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顏露聽完這話,方才懸著的心徹底落下,又同顏姣說了些有的沒的才滿意離去。
顏姣看著顏露離去的背影,下巴微微揚起,她這輩子倒要看看顏露能比她的前世好到哪裡去。
幾日後,太子府的繡娘送來嫁衣,顏姣倚在軟塌上都未正眼瞧那嫁衣,隻命冷香匆匆打發了繡娘,又命人將嫁衣收起來。
顏姣正準備屏退下人,小憩一會兒時,冷香送走繡娘後回到屋子,走到顏姣身旁低語一番,顏姣撐起身子眉眼立起,似是質問“襄陽王府郡主去找江秦做什麼?”
“奴婢不知,隻是方才聽襄陽王府的采買下人議論的,此時怕已經到了江公子處了。”
顏姣聞言後立馬起身,“既如此,那本小姐也去江公子處瞧瞧。”
顏姣到時,江秦才將襄陽王府小郡主送走,那個小郡主是出了名的難纏,她還想把江秦直接搶回王府,江秦態度堅定,小郡主最終憤憤離去。
江秦看著顏姣,不禁失笑一聲“今兒這是什麼風,方才送走一個王府的,現在又來一個侯府的,這小客棧真是祖上燒高香了。”
顏姣自顧自找個位置坐下,淡定自若道“還是江公子這棵樹大,引得這麼多人想將你納入麾下呢。”
江秦冷哼一聲,並未言語,倒是顏姣漫不經心地說著“要說襄陽王可比我阿爹權勢大得多,你為何不同意?”
江秦眉梢微挑看了眼顏姣,“本公子的事與你無關。”
顏姣垂眸理了理裙擺,“好歹從前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呢,再怎麼也有些親情在的,我可不能看著你落入深淵。”
顏姣的養父母正是江秦的親生父母,二人從前是兄妹不錯,卻也是“仇人”。
從前將掉在地上的饅頭給他吃,說是看他學習辛苦,給他補補,後來才知道是因為饅頭掉在地上臟了,顏姣又舍不得扔才給他吃的。
他記得還有一次,顏姣去集市上趕集花幾文錢買了冰糖葫蘆,回來後怕挨罵,說是給他買的,後來他問顏姣買的糖葫蘆去哪裡的,顏姣竟然說“我幫哥哥嘗了下,怪好吃的,一不小心就全吃完了。”
江秦思緒回籠,現在想起過往之事竟不覺有些好笑。
他聲音清冽道“你不是要嫁給太子了嗎?”
現在不管誰在顏姣的麵前提起太子,她都能急眼,顏姣起身反問“誰說我要嫁給太子了?”
江秦不明所以的挑起眉梢看著顏姣,顏姣也不願在多說,她今日前來就是為了看看江秦是否被小郡主搶走,既然江秦還在,她也不想再逗留,免得留人話柄。
“本小姐勸告你,襄陽王府的小郡主不是什麼善茬,你還是離她遠些為妙,若是你執意不聽,日後將自己的小命搭進去了,本小姐可不給你想法子。”
江秦看著顏姣氣衝衝離去的背影,下意識摩挲著下巴,這小妮子來京城半年,倒是沒他想的那麼憨了,還能分得清好壞,有長進。
回去路上,顏姣閉眼假寐,前世襄陽王同太子有勾結,最後輔佐太子登基,太子卻反手將襄陽王滿門抄斬,連一條狗都未曾放過。
顏姣直到現在都未曾想明白,心思手段都極其惡毒太子,她前世怎麼就沒看清呢,最後還落得自己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