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姣冷靜對王壽說“王壽,封鎖府中上下,不許任何人無故出入,看看是否有什麼可疑的人。還有,首輔大人的書房,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
“姣姣,你這是什麼意思?”孫千金出聲問道,她的意思不是說是侯府有人對江秦下手,還懷疑是她們做的。
她也不是說這樣不好,隻是這是端侯府,侯爺都還沒說什麼,怎麼就輪到她來說三道四了。
奴才攔著他們,顏姣也是幫著奴才來阻止他們,不然怎麼說是小賤蹄子。
顏姣隻是對端侯爺說“阿爹應當知曉,江秦如今的身份,住在侯府,可到底是要仔細一些的好,他若出什麼事,侯府眾人也脫不了乾係。”
這可不是威脅,是事實。
王壽隻覺這時候的首輔夫人和首輔大人出奇的相似,不管是身上的氣場還是給人之感,都是沉穩的。
端侯爺驚訝的看著顏姣,姣姣怎麼會這樣冷靜,冷靜得說出這樣一番話,嫁給江秦以後,她不僅沒有變得憔悴,反倒更像是個為官者了。
江琴中毒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整個京城都知道了,百姓都在猜想是誰,首輔大人都敢下毒,彆說他們這種小人物了。
帝王哪裡會不知道民間之事呢,李盛聽說此事異常生氣,朝內的事兒有點起色,誰會向江秦下毒?
是朝廷中人,還是彆的?李盛下令,讓宮中有資曆的禦醫為首輔大人看診,若治不好也就彆回來了。
伺候的小太監說道“聖上,您可彆太擔心了。”
故笙在李盛身前已有五年了。
李盛問他“你說會是誰對江秦下手呢?”
“奴才哪裡知道呢,隻是首輔大人的政策對天下萬民好,對各位大臣卻……”見到李盛想要繼續聽下去的表情,故笙沒有再說。
“怎麼不繼續說了?”李盛有些興致的問。
“聖上,奴才一時胡說……”故笙知道什麼呢。他什麼也不知道,就算知道在這宮中也要裝糊塗,才不會有人。
“你這哪裡是胡說呢,說得都是實話。”李盛又怎麼不明白,有時為了那把龍椅他必得付出,可江秦卻是心思簡單的。他與於衡一般,隻想著做自己想做的事,在這個位置更好的為百姓謀福祉。
李盛還是叫來了盧奮,盧奮是他身邊可用之人。
盧奮跪在地上,“聖上,您喚臣來,有何吩咐?”
李盛說“徹查首輔中毒一事。朕已下旨,你與大理寺卿洪複一同查探。不得放過任何可疑之處。發現什麼立即向朕稟告。”
盧奮“臣遵旨。”
——
顏姣進屋看了看江秦,他躺在那兒,緊閉雙眼,麵色發黑,若不是胸口還在震動,一點都看不出平常的樣子。
昨日還好好的人兒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顏姣站在那兒,沒有出聲。
但見到這樣的他,顏姣鼻頭有些發酸,她知道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是要查清事情真相。
等到大夫把銀針取出來以後,向顏姣行了個禮。他不知顏姣身份,隱約知曉榻上之人是個不普通的。
顏姣捏捏袖口,整個手指都濕淋淋的,“敢問大夫,榻上之人如何?他……會不會有什麼事?”
“確為中毒,是什麼毒老朽暫無法得知,隻能先用金針封住幾處大穴,防止毒素擴散,不會有性命之憂。還請夫人另請高明。”
顏姣說道“多謝大夫。”
顏姣請他下去休息,宮裡禦醫也來了,那些禦醫把脈之後,得出結論與先前那位大夫彆無二致。
顏姣有些著急,什麼毒,不知道類型便無解法。
王壽說江秦看書,看著看著倒下,是書有什麼問題嗎?顏姣走至江秦看書的位置,書還放在桌上,麵朝窗戶,把那本書拿起來看了看,不是書的問題。
顏姣告訴自己不能慌,江秦不會有事的。
那些禦醫正愁不知道怎麼下手,顏姣小聲提醒“幾位可以割開首輔大人的手指取血,從血色大致可以判斷中毒深淺。”
她是從書上看來的,那晚她還與江秦說心頭血是否真有起死回生之秒,江秦一根手指戳了她的額頭,笑她話本看得太多。“生病要藥材,哪是什麼血可以治病,隻有長期建疆浸泡在藥浴的人才有。”
那些禦醫說了好幾聲對,他們一時著急,想到聖上囑咐,心裡憂懼。
“可……首輔大人身體金貴……這……”這要是傳出去,他們會不會有什麼事?
顏姣嚴厲的對他們說“首輔大人昏迷,醫者父母心,怎能畏首畏尾。你們是否想出彆的辦法?”取幾滴血有什麼,又不是心頭血,還是人更重要些。
那些禦醫被說得麵帶羞赫,他們被一個小姑娘給說,這話他們還說不出個不字。
有位禦醫用匕首輕輕劃開江秦的手指,擠出幾滴血,有一點泛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