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佩玲先一步產子,李嬤嬤安排妥當就過顧婉靜房中幫忙。
孩子過大,顧婉靜產後出血過多,傷勢嚴重,趙嬤嬤一時忙不可交,就將剛出生的嬰兒給李嬤嬤,讓她給孩子清洗。
就這樣,李嬤嬤得到了很好的換子機會。
產婆親手接生的,哪個孩子大點,哪個孩子小點,她一目了然。
察覺再次抱回來的孩子不對,她本想張口,被李嬤嬤截斷。
後麵不用想就是賄賂。
將軍府給的酬勞不低,奈何對方給得更多,最終貪比良心多,就當不知情了。
本以為事兒就這樣過了,哪成想不到三日,就傳來何氏所產之女夭折的消息。
換孩子,死孩子,不用想都知道為何。
死無對證這四個字,她還是懂的,嚇得她連夜搬遷,就怕何氏對她家舉刀。
愧疚是有,但她更怕死。
“趙嬤嬤,這是何意?”
“趙嬤嬤,你的意思是,鹿錦雲並非我將軍府之女?”
鹿硯安和鹿硯華幾乎是同時驚呼。
隻有鹿硯安看著窩在娘親懷裡的小不點若有所思。
仔細看,精致俊美的小臉緩緩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小笑,繼而慢慢擴大。
“不是,我是,我就是。”
鹿錦雲哭著衝向顧婉靜,用力去推鹿七。
“走開,娘是雲兒的,是雲兒的。”
怕她將人傷著,顧婉靜將鹿七給了邊上的老太太。
老太太當即接過,抱著鹿七,招來四小隻,坐到一旁,遠離戰場。
老爺子發揮老將軍的作用,霸氣的護在一老五小前頭。
顧婉靜看著擠進懷裡的小女孩。
以前她也會這樣撒嬌。
可今時不同往日,在她對他們下手時,就注定再也回不到以前。
大人的錯,小孩可以說無辜。
可她萬不該下此毒手。
死到臨頭,何佩玲還想狡辯。
血書上沒明言,她就還有機會。
“趙嬤嬤,這是何意,將軍府嫡女不就是雲兒嗎,她好好的在這裡,怎麼就說換了?”
“是誰在外頭嚼舌根?這人明顯居心叵測,欲毀將軍府聲譽,婉靜,這人必須揪出來,以正雲兒之名。”
許芊嚇出一身冷汗,默默退出人群,出不去就將自己隱在角落。
看不到她,看不到她。
換子一事是娘做下的孽,與她無關。
確實與她無關。
她是後來才知曉的。
將軍府氣量大,肯定不會與她一小女子計較的。
就是很可能她不能再待將軍府了,還未及笄選夫,如何是好?
娘也是,做事太不嚴謹,當初就該將產婆與李嬤嬤一並收拾了。
“姐姐放心,妹妹會揪出來的。”
顧婉靜優雅笑笑。
趙嬤嬤又得令,一拍手掌。
回應她清脆掌聲的是門口傳來的騷動。
“放開我兒子,你們放開我兒子。”
“事情與我兒子無關,我都招了,為何還要押他?快放了他。”
鹿硯安兄弟讓開門道,管家押著五花大綁的李嬤嬤母子進來。
何佩玲徹底慌了。
難怪今日一直找不到人,原來……
從小玩到大,顧婉靜的性子她可說是了如指掌。
看顧婉靖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顯然早已摸清事件的來龍去脈。
既然了然,何苦要看她像個跳梁小醜一樣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