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進入到三十二強的正式比賽,無論是擂台的大小還是觀眾席的容量,都又上了一個新台階,所以場地頗為廣闊,兩組解說人員隔了相當一段距離,倒是各說各的,互不影響。
“首先走出紅方選手通道的是西班牙騎士——安赫爾魯伊斯,狂暴之劍!”
“今天他身穿一件大紅色披風,隨著他的步伐左右飄搖,這種顏色,像是在宣布,無論誰,敢向騎士家族魯伊斯發起挑戰,都必然付出血的代價。
上一位付出代價的是日本著名劍豪星野幽明,而今天,在安赫爾大師麵前,又迎來了一位挑戰者——‘不殺之黑假麵’,他又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從藍方選手通道中,走出了今天的挑戰者,‘不殺之——’,呃?今天這位特立獨行的少年劍客,換了一張麵具,他今天戴著一張白色的麵具,走向擂台,那麼,麵具顏色的改變,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那麼,讓我們來聽一聽選手的對話,也許可以知道答案。”
“我還是很佩服你們日本人的勇氣的,不過,年輕人,你做好思想準備沒有,這裡是生死決鬥的擂台,假如你是抱著我會手下留情的僥幸心理,還不如現在就滾下去!”
安赫爾魯伊斯倒不是一定要把這位看起來就沒多大年紀的少年劍客斬殺在擂台上,隻要能讓日本人丟臉,他其實不介意饒這位,嗯,現在該叫‘白假麵’一命。
“請務必不要手下留情,我其實與星野幽明大師和大島慧大師的關係都很不錯的。”
柳生元和的嘴角冷冷的露出一個笑容,由於他的上半截麵孔,被白色的麵具遮擋著,這個笑容其實就是左邊嘴角微微上挑了一點,而右邊的嘴角動都沒動,兩邊嘴角的不對稱,顯得這個笑容有些嗜血的意味。
現場裁判翻譯的同時,話筒將兩人的對話傳送到了觀眾席上。觀眾席上一片嘩然,在歐洲觀眾的這邊,觀眾們高呼“安赫爾,殺了他,殺了他!”
而在亞洲圈這邊,觀眾席上的主流意見是
“這小子有種!不要慫,就是乾,乾死這個白皮佬!”
“好,有我們日本男兒的氣概,可以死,不能慫!”
在另外一個貴賓包廂中,一位臉型和安赫爾魯伊斯有些相像的女子,正與一位衣著華貴的中年人,一起坐在包廂中,各自拿著一台望遠鏡,盯著擂台。
“哈,你哥哥的這位對手年紀還真不大,這麼點歲數就跑來武魂決,日本人都是這麼瘋狂嗎?”
“哼!日本人都該死,大哥一定要通過這種方式為羅道爾哥哥報仇,要按我的辦法,直接派人暗殺了大島慧就完了,何必在擂台上弄什麼公平決鬥,騎士的時代早就過去了,現在是資本的時代了。不過是一個武士,再厲害難道還能抵擋狙擊槍嗎?”
“你可不要小看日本這些劍豪,他們的潛勢力相當可觀,想要通過殺手暗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而在場內的工作人員席位的最前排,也有一些人正在冷冷的看著擂台,他們是劍豪會的劍豪們。
“佐佐木首席,您說柳生大師用多長時間能取下安赫爾的性命?”
“和子,你放心了,柳生君看起來已經下了決心,今天星野的仇,一定會報!”
“嗯,我會將這一刻,好好的記錄下來!”廣田和子扶著一台大型攝影機,鏡頭正對著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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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選手各就各位,比賽開始!”隨著裁判的指示,白假麵與安赫爾各自走到擂台的兩端,這裡,有對應他們選手通道顏色的圓圈,畫在擂台的地板上,這裡就是他們在比賽開始時,站立的地方。
三十二強比賽的擂台,已經不是長條形的擂台了,而是一個正方形,邊長十五米的擂台,白假麵和安赫爾分彆站在對角線的兩端。
在裁判宣布比賽開始的那一刻,安赫爾將紅色披風甩掉,抽出手半劍;而白假麵將刀鞘丟出場外,手中的長刀開始輕輕的舞動,兩人麵對麵,一起朝著場地中央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白假麵越走越快,手中長刀開始在空氣中,劃出水波般蕩漾的效果,漸漸的連刀身都有些看不分明。
而在對麵,安赫爾的步伐也在加快,他的麵色隨著腳步,變得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就像是馬上要滴下血來一般。
“這是月之抄中的清波?”在劍豪會一幫人坐著的地方,宮本二心皺起了眉頭,清波這一劍,並非是以殺傷力著稱,不知道在台上的柳生元和是怎麼想的,竟然用這一劍作為起手。
“兩人近了、近了,啊!白假麵毫無試探的意思,直接躍身出刀,雙腳離地,這是武者的大忌!啊!這一刀太美了!”在場外的解說,突然大聲驚呼起來。
在兩人相距還有接近五米的時候,白假麵突然跨步縱身,長刀攪動空氣,就好像攪動一池清波一般,下一刻,長刀蕩出一輪奇妙的光波,映照著扭曲的空氣,形成了奇妙的景觀,半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從天而降,直墜向安赫爾的頭顱。
“哼!故弄玄虛!”安赫爾不屑的哼了一聲,刀法弄得這麼漂亮有什麼用,隻有能砍到人的刀才是有效的刀法,麵對強敵,做出這麼大動作的劈斬,完全是自尋死路!
安赫爾蓄勢已久的手半劍爆發如雷霆,猛地向上斜撩過去,隻要撥開這看起來異常絢麗的一刀,他順勢就要發出雷蛇十劍,將這個日本小子斬於劍下,想必自己再殺幾個日本劍客,那位大島慧就會主動出來,接受自己的挑戰了吧?
手半劍攜帶風雷,在半空一掃而過,半空中的明月卻像是一輪水中的倒影,隻是蕩漾了幾下,就化作了虛無;於此同時,一抹淡淡的弧光,就像是天色將明未明時,天邊的一抹殘勾,帶著幾近於不可見得月白色光輝,輕輕閃過。
先是‘通——’的一聲,手半劍帶著兩隻斷臂,掉在擂台上,然後,‘咚——’的一聲,一顆頭顱慢慢的從安赫爾魯伊斯的頸項上滾了下來,跌落在地。
最後,安赫爾魯伊斯無頭也無臂的身軀,略微搖擺了一下,‘噗通——’一聲,仰麵摔倒在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