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踐堂的臉上不見絲毫波動。
“陛下可知為何北冬城覆滅三藩主沒有出手,西澤宮覆滅八藩主沒有出手,玉陽宗沒了也不見大藩主出手,甚至二藩、九藩和十藩還主動將他們麾下的卻寒穀、青天崗和山江門主動送出去?”
見孫友拜語塞,吳踐堂看向錢固,示意他繼續說。
錢固起身繼續說道:“因為梁辰統一七藩對首陽山有利,對眾位藩主有利。”
“這是何意?”
“萬城盟持續作亂,首陽山如果再沒有強有力的反擊,繼續放任萬城盟做大,後果將不堪設想。”
見孫友拜還不明白,錢固歎了一聲繼續說道:“之前七藩無主生亂,各位藩主下場投注牽扯了不少精力,導致首陽山在前線表現差強人意。現在梁辰繼任新藩主,是時候讓七藩統一,各藩抽身合力對抗萬城盟了,這既是山主的意思,也可以說是首陽山整體的意誌。”
“那為何眾位藩主不乾脆直接放手,像卻寒穀與山江門那樣直接把土地讓給梁辰,卻還要讓我等阻撓梁辰統一,這豈不是違背了山主?”
孫友拜說完這句話才意識到自己的口無遮攔,再次對吳踐堂跪伏而下。
“求四爺恕罪,孫友拜無狀。”
錢固也不再說話,看向孫友拜。
“很簡單”,吳踐堂沒有避諱,直接說出了原因:“因為不甘心,也想試試梁辰的能耐。”
雖然梁辰現在成為了七藩藩主,但是七藩之地已經被眾位藩主瓜分了,他們可不是什麼大善人,讓他們就這樣把到手的土地讓出去,他們怎麼能肯。
再說,他們這些年一直在推舉自己人當任七藩主,現在憑空冒出一個梁辰,他們自然是要試一試,萬一梁辰不中用死了呢?
七藩的確是需要一個七藩主,但是這個七藩主不一定非得是梁辰。
梁辰的入局對各位藩主來說也是個機會,是個打破平衡,逐鹿七藩的機會。
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梁辰竟然如此難對付。
梁辰先是親上首陽山拿到了藩主之位,有了藩主之位就有了大義的名份。緊接著在就藩大典上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這些藩主扶持的勢力為叛逆,是叛逆就該人人誅之。
至少那些藩主不會在大典上當麵反駁梁辰,這種臉麵上的事情是何首絕對不能容忍的。
這正是梁辰想要看到的,既然成了叛逆,那麼這些藩主就不能在明麵上幫這些勢力,否則就是首陽山的叛徒。
除此之外,梁辰與落仙宗的實力也被低估了,他們都沒想到在七藩的偏僻之地,他們一直瞧不上的地方竟然會長出一個如此強悍的宗門。
種種因素導致了現在七藩的局麵,這注定了天吳王朝的結局。
想明白這些,孫友拜有些無力地癱坐在政務殿的金磚之上,神情沮喪。
錢固上前扶起孫友拜,勸諫道:“陛下不如隨我一起回四藩,有四爺在,定會如之前一樣倚重陛下。”
吳踐堂也點了點頭,同意道:“四藩正在壯大,我也缺人,你隨我一起回去,當會比山江門那些人受重用。”
孫友拜粲然一笑,踉蹌地站起身,對吳踐堂拱了拱手,道:“四爺容我一些時日,畢竟事關重大,在下還不能如此快做出決斷。”
吳踐堂看了孫友拜一眼,回道:“也好,你想通了就與藍固二人一起來,此事宜早不宜遲,我還有事,這裡的事也交於藍固兩兄弟處理。”
吳踐堂走後,孫友拜重新坐回龍椅之上,藍固識趣地退走,整座殿中隻剩孫友拜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