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說我，是傅景庭吧？”
“是誰不重要。”顧曦月說著閉眼，“我這麼多年來，以為活的簡單，卻到頭來成了最複雜和狼狽的一個，我能怪誰？”
這些話顧曦月不曾對任何人說起，但是對程婉，她卻毫無保留說了出來。
程婉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她們彼此是多半了解的。
隻是程婉半道，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這樣子，不是她喜歡的，她們不再是一類人。
“你跟我說這麼多做什麼，顧曦月，你小時候過的好，被所有人捧在手心，我比你差遠了，我沒有那麼多人疼我，也不幸福……”
顧曦月點頭，“是的，我小時候特彆幸福，我有一個很快樂的童年，特彆快樂，就是因為簡單，大家都和睦的在一起，並不是因為彆的！”
“現在的不快樂，和小時候沒有關係，但我們終究長大了，不愉快還是找上來了，這沒有辦法！”顧曦月冷笑，“我看的很開，不難受。”
“你太矯情而已！”程婉回頭，“你活的夠好了，傅景庭，他……”
程婉欲言又止，咬著牙，似是進行著及其劇烈的心理鬥爭。
最後她仰起頭來，“顧曦月，說句良心話實話，你認為，傅景庭喜歡過你嗎？”
“不重要了，我現在心裡沒愛，隻有理智。”
顧曦月聲音冷漠如鐵，和之前的顧曦月，判若兩人。
程婉也冷靜點頭，“既然你以姐姐的身份跟我說這麼多，那我也其實可以告訴你，傅景庭其實，喜歡你。”
顧曦月沒做聲，隻是覺得諷刺而已。
在多年前，剛剛嫁給他的時候，她渴望他的愛，和喜歡，哪怕隻是一個微笑，但是沒有。
而如今再來和她說這一切，不是諷刺是什麼？
她單純，愚蠢，也無知，但她也是血肉之軀，知道痛過了，就要長記性！
“我還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雖然都過去了，但能看得出你的誠意，我們沒有白白相處一場！”
程婉淡然一笑，“我是沒心的，顧曦月，彆說肉麻的話，千萬彆，我小時候雖然窮，不像你，可是我也知道，女人日子可以窮，但心決不能窮，誌氣不能窮，骨頭，也不能窮！”
“沒錢沒什麼，習慣就好了，當你習慣了之後，你就會發現，窮和富，一字之差罷了！”
顧曦月忽然低頭笑了，好一個，一字之差……
“但是顧曦月，我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卻見過，因為這一字之差，都發生過些什麼！”
“所以長大之後，我覺得，人是不能沒有錢的，那是因為，有了錢之後你可以說任何話，諷刺甚至踐踏任何人或者事物，都沒問題！”
“但是沒有錢，你就算是上帝，也無能為力，你做的再對，也要被人踹倒一邊，說你愚蠢，蠢不可及，還說你拜金，犯賤！”
“錢不是一切，也不是骨氣，但是，為了那口氣，你得爭，即使你生活優渥，或者說是貧窮的，這都不重要，還是說，你壓根，沒想過用錢去做什麼，隻想證明自己，還活著……”
顧曦月眼睛盯著程婉，她其實生的很美，一副嫵媚中帶點柔美的樣貌，雙腿修長叫人羨慕，天生跳舞的材料。
“說的很好！”顧曦月鼓掌，“不過，我還是想最後警告你幾句話，一定要記得最初的自己，彆走錯了路，不然，不好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