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靈山巔。
“師叔師叔,師姐他們怎麼樣了?”
東方熒滿臉焦急,但離秦芷琪卻是遠遠的。
如果是師父或師姐在這,她肯定已經湊過去搖著對方手臂撒嬌了。
這招特彆好使。
然而對這位前不久還看起來和她一般大,如今卻變成大人的師叔,她屬實是有點怕。
主要是她看師叔一直吃那藥膏吃的很香,就偷偷舔了一下,結果差點把膽汁都吐乾淨。
能把這玩意當飯吃的師叔,可怕!
“已經打起來了。”
秦芷琪往嘴裡塞著捏成小塊的藥膏,腮幫子鼓鼓著。
“啊?那我們還不快去幫忙啊,不,師叔你快去幫忙啊,你那麼厲害的……”
東方熒叫道。
“要釣的大魚還沒來,急什麼急,而且你大師姐馬上就要到了,嘿,突破了啊,不錯嘛。”
明明一直都坐在這裡乾飯……炫藥,秦芷琪卻似乎對下麵發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山門處。
雙劍落下,血濺當場。
此時的成城與桑柔無需任何交流,交錯的長劍互相借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完成轉身。
再殺!
景江劍門的弟子全都精於戰陣之法。
在一人被殺的同時就要轉四象化三才,卻沒想到三才未成又折一人。
此時按照他們平時的訓練,則應繼續變陣。
由三才歸兩儀,等待同門支援,補充四象戰陣。
然而短短時間戰陣被破,兩人被殺。
剩下兩人已經嚇破膽,再無絲毫配合,隻顧自己倉皇逃竄。
但有人比他們更快。
轟隆一聲,成城一躍來到他們前方。
被嚇破膽的二人甚至沒有想過攻擊,轉身再逃,桑柔已經恰到好處地追擊而至。
一人一劍,雙雙殞命。
“廢物!”
看到這一幕,黃褚狠狠一揮手,叮當聲響中,葉麟再次被無形劍氣擊退。
真修三階的他,竟在這同樣是真修三階的對手麵前,如被玩弄於股掌之中,完全無法近身。
黃褚陰冷的眼神掃向藺杭幫方向“再出兩隊,拿不下,就都不用回來了。”
“是!”
藺杭幫中再次走出八人,迎向成城與桑柔。
同樣是登高境,同樣是四人一組結成戰陣。
這一幕看得一眾本土宗派掌門宗主眉尖抖動。
他們終於確定,藺杭幫已經被景江劍門徹底掌控,甚至可能已經被殺了個乾淨。
此次來到夷靈山的這些人,都已經被換成了景江劍門白虎殿的弟子。
張生仙,鶴淩宇,也包括慧明住持等人都看向嶺下道觀的紫崖道人。
彆管他們私下裡如何競爭,但明麵上仍要尊重這位外界公認的夷靈第一人,唯一的三階巔峰高手。
他們都判斷得出,除非圍攻,否則若論單打獨鬥,也隻有紫崖道人能與那黃褚相抗衡。
可偏偏紫崖道人還就是沉默不語,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反倒是平日裡寡言少語的慧明住持開口道“若景江劍門真的有意夷靈,無論諸位還是老衲,便是紫崖道兄也是無能為力的。”
眾人臉色陰沉,卻也知道這老和尚說的是實情。
景江劍門可是景州赫赫有名的中型門派,比他們原本那個已經覆滅的上宗還要更強,若真的大舉入侵,就憑他們是絕對無力阻止的。
“大師的意思莫非是要我們降了?”鶴淩宇瞪起眼睛質問道。
“老衲可沒有這麼說。”慧明住持搖頭否認,隻是平靜說道
“但如今是因為蒼煜亂象還未結束,那些大門大宗暫時沒有餘力注意我們,這才讓我們有了些許喘息之機。而一旦蒼煜亂象平息,哪怕沒有景江劍門,也會有彆的勢力來到此地,那又與景江劍門有何區彆?”
眾人沉默,不願承認,但的確是事實。
向以前的上宗進貢,與向景江劍門或彆的什麼大勢力進貢,有差彆嗎?
對他們這些小門小派而言,其實根本沒有區彆。
一直沒有開口的古千心暗暗旁觀,他覺得這些人……有點不對勁。
紫崖老道對那個夷靈第一人的身份一向很看重,不該這麼沉默。
慧明住持今天的話特彆多,雖未明言,但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他們應該臣服於景江劍門。
鶴淩宇就更奇怪了。
他看起來對景江劍門入侵夷靈這件事最為義憤填膺,可當初上宗降臨,他分明就是臣服最快的那幾人之一。
而且……
古千心悄悄摸了摸手指。
外人都以為他是為了裝逼顯貴才戴了那枚珠寶在手上。
可其實那些都隻是幌子,是為了掩飾被他佩戴於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這枚玉扳指才是烺崖樓最珍貴的寶物,名為洞明玉兆,能讓他感應到外人對他的窺視與敵意。
正是憑借此物,他才多次不可思議地化解危機,搏得機警之名。
而今日,自從他來到冶柳宗,無論是位於山門之外,還是如今進入宗內,洞明玉兆都在告訴他正被人所窺視著,可任他如何尋找,都找不到有人潛藏在附近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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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無論他身在何處,這窺視的來源都同樣是四麵八方,就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難道不僅是有高手潛藏,還特麼的有很多高手,到處都是?
心中琢磨不定,古千心望向重新陷入戰團的成城與桑柔二人,最後鎖定在前者的身上。
“會是他的人麼?”
成城終於感覺到了壓力。
剛才能夠與桑柔速破戰陣斬殺對手,既是他們的配合精妙無比,也是殺了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如今八人同時壓上,兩組四象戰陣內外配合,他們再想如法炮製已經做不到了。
總能有人補上缺口,讓他們時刻都要麵對數個方向的攻擊。
“師姐!”成城叫道。
桑柔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手中精鋼劍突然綻放奪目光幕,耀眼火光飛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