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到這會兒，你媽她就叫不醒了。”
沈大翠的房間裡，何建國眼瞅著床上一睡不起的沈大翠，眼裡浸潤著水光。
相處這麼長時間哪裡不知道，沈大翠可能真的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
“不是昨天還好好的，說一定要到席麵上好好的吃小豹子的滿月酒？”
何大成整個不敢置信。
沈大翠這幾個月身體一直不好。
他是知道的。
兩家離得近，隔三差五他也是過來看望。
知道今天的沈大翠和昨天的完全不同。
何建國歎氣。
旁邊的何大田亦是。
“可不嘛？彆是回光返照吧。昨天一天都好好的。”
何大成和何大力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兩個人上前，試著在沈大翠耳邊呼喚。
想著叫醒沈大翠。
但是沒用。
沈大翠睡得死死的。
若非手指在鼻端能夠感受到微弱的呼吸。
幾乎要以為…
可那個字，不管何大成何大力，都不敢說出來。
而現在酒席就要開始了。
何大成看向何建國，“要不你們去吃酒，我留下來照顧媽。”
沈大翠這時候，是真的不敢沒人在身邊。
何大成主動請纓。
何大力提出了反對。
今天是小豹子滿月酒的好日子。
做爺爺的不能不在。
“我來吧，二哥彆覺得我沒去不高興就成。”
何大成看著何大力，手抓著他肩膀。
“說的什麼胡話。”
他知道何大力是故意活躍氣氛的。
但他現在真的笑不出來。
沈大翠身邊不能沒人。
最後何建國說讓唐桂芝在家照顧著。
帶著何大田何宇等人去何東的新房吃酒。
沒有看到沈大翠過來，何東是吃驚的。
一問之下知道情況多少意外。
畢竟昨天的沈大翠祝晴雅是見過的。
人一早下了床還來家裡看了小豹子。
結果今天就有臥床不起？
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卻也不敢說出來。
招呼著何建國等人進屋裡說話。
何宇和陸小娥來了後，則是主動幫忙招呼客人。
說到沈大翠的情況，何建國是真的擔心。
他們十七歲結婚，一起攜手五十來年了。
六七十歲的年紀。
按理說，時日不短。
可想到可能出現的結果，真的輕鬆不起來。
何建國還沒看開生死。
不想和沈大翠生離死彆。
說話的時候，難掩淚光。
何東和祝晴雅好生安慰了一番。
讓小豹子見自己的老太公。
小豹子咧嘴笑的時候，老太公也跟著笑了。
感覺一切的難過都忘記了一樣。
抱著孩子。
一麵是垂垂老矣。
一麵是剛剛出生的新生兒。
畫麵卻並不違和。
何大田等人看何建國終於高興些，鬆口氣。
自從早上沈大翠一睡不醒。
何建國的精氣神也沒了大半似的。
行屍走肉一般。
到這會兒才有了點生氣。
他們都儘力不提起關於沈大翠的話題。
奈何今天的人多，加上不少晚輩，同輩的人來了。
少不得問候沈大翠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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