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和淑妃離場之後,皇帝吩咐右丞相和二皇子留下來收拾殘局,就帶著李美人離開。
剩下的人,該乾嘛就乾嘛。
河泱郡主也是今天才發現,她身邊多出一股保護她的人。
想起皇伯父看到她靠近的時候,並沒有擔憂的神色,大概是皇伯父的人。
目光轉向大皇子,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時候到她身邊的,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聽著耳邊的哭泣聲,河泱郡主回過神,而後去找自己父王和母妃。
景澗王和王妃都沒事,王妃把自己女兒上上下下都檢查一番,確定沒事才鬆了一口氣。
“你這孩子,剛剛多危險你不知道,就知道往危險的地方去。”
“你怎麼不想想你父王和母妃,你要是出事,我們怎麼辦?”
“皇上那有……”
景澗王打斷王妃的話:“好了,孩子沒事就好,你彆數落她了。”
那些話要是落到皇兄耳朵裡,皇兄可不一定會體諒你的心情。
河泱郡主看了一眼父王,安慰母妃道:“我沒事,父王不是安排了人保護我嗎。”
王妃情緒不穩定,說話頗為直接:“上次在相國寺那些人都沒保護好你,我現在又如何相信的起來。”
景澗王張嘴想說什麼,但是相國寺的事也是事實。
“我們一家三口都好好的,已經夠值得高興的了,你看看那些死了的官員和女眷。”
河泱郡主看氣氛不對,又道:“母妃,我們離開這裡吧。”
“到處都是屍體和鮮血,女兒看著不舒服。”
王妃點頭同意,她待在這裡也覺得不舒服。
和順縣主找到自己爹,抱在一起哭了一頓,然後相互扶持著離開。
“爹,這裡太危險了,下次能不能不來?”
景溪郡王覺得自己的腿還是軟綿綿的,比不上自己閨女。
“走慢點,爹老了。”
“來還是要來的,不來去哪打秋風?”
“沒錢你怎麼買漂亮裙子,怎麼吃山珍海味?”
和順縣主覺得有道理:“那還是來吧,不過我就不來了,爹你一個人來就好。”
景溪郡王當然不同意:“爹腿都走不利索了,估計沒幾年活頭,你得接爹的班。”
“不然以後你吃什麼,穿什麼?”
和順縣主覺得有道理:“那還是來吧,我陪爹你一塊來。”
在宮裡的太醫在接到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過來救治傷者。
不過在宮外的太醫,卻沒活下來幾個,幾乎全部死於非命。
為此皇帝詔了許多民間大夫進宮,以避免有人傷的重,因為沒有及時救治就死了。
李淑月到了自己的玉英閣才清醒過來,身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立刻就想起之前發生了什麼。
被射中兩箭,砍了一刀。
李淑月眼底全是狠戾,那些人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自己去給皇帝老兒擋傷害。
禾麥出現在李淑月床邊,李淑月眼底的神色來不及收,被禾麥看的一清二楚。
“李美人這是心存怨恨?”
李淑月知道現在說不,對方也不會相信。
“難道不應該嗎?”
“我是和河泱郡主合作,但是沒把自己的命送河泱郡主。”
禾麥姑姑不知道李淑月哪來的自信把自己放在和河泱郡主等同的位置,徹夜的蝕骨疼痛沒讓她記住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以為在皇帝麵前有了幾分臉麵,就能猖狂起來。
“李美人,你彆忘了,你是怎麼成為皇上的妃子的。”
“不然,你現在應該終日與恭桶相伴。”
“河泱郡主能成就現在的你,也能毀了現在的你。”
“李美人,你要有點自知之明,你並不是河泱郡主的唯一選擇,這宮裡多的是想搏一搏富貴的人。”
“像李美人這樣的罪臣之女,皇宮裡也不少,河泱郡主不是非你不可。”
李淑月臉色難看:“嗬,我是不獨特,難道就活該去死嗎?”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我。”
禾麥神情冷漠:“能為皇上去死,是你的榮幸。”
“你該知道的,我再次出現在你身邊,你就是一個漂亮的花瓶。”
“而且做花瓶還是你自己的選擇,既然你做出了選擇,就該安安分分的做好一個聽話的花瓶。”
“想得到自由,那就早日完成河泱郡主的吩咐。”
“那個時候就算你求我留下來,我還不肯呢。”
“我離開之後你想做什麼,都沒人乾涉。”
李淑月理智回來一些,她知道自己有今天,和對方脫不了乾係。
如果對方離開,沒了對方的指導,她就和後宮的其他女人沒什麼分彆。
比起泯然於眾,她更願意沒有自由。
而且禾麥很多時候都不管她,隻有關於皇帝的事,她才會要自己嚴格按照她的要求做。
如果可以,她其實不想禾麥離開她的,最後是禾麥離開河泱郡主成為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