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邊的第一抹霞光透過車簾的縫隙射到西陵鈺的小臉上時,小不點揉了揉微微睜開的眼睛。
“曹嬤嬤,公主還沒生嗎?”
“沒呢,老奴聽說公主難產,都生了一晚上了,娘娘正急得團團轉呢。”
“我要去找母後,嬤嬤抱。”
睡眼惺忪的小奶包張開胖乎乎的手臂,一邊打著小哈欠一邊求抱抱,真是可愛到讓人無法拒絕。
“好,老奴這就抱小公主去找皇後娘娘。”這麼可愛的小公主,讓老奴天天抱都行。
產房裡,昏死過去的“玉璿兮”已經被張院判折騰醒了,隻是腹部的疼痛一分沒減,身上反倒還加劇了一些,抬眼看著滿身的銀針,“玉璿兮”簡直欲哭無淚,踏馬生個孩子怎麼這麼難呐,嗚嗚嗚嗚嗚
兮兮,都怨你!
“阿兮,你撐住,皇兄這就來幫你。”
沒等“玉璿兮”反應過來,身上就傳來一陣熱浪滾滾,再一看,原來玉風岩正隔著被子為她渡氣呢。
啊,好舒服啊,疼了這麼久,“玉璿兮”第一次感受到渾身輕鬆,可當她再使勁兒生孩子時,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越來越緊了
隨著玉風岩不停地渡氣,“玉璿兮”反倒越來越難受,陣陣熱浪入體,原本被抑製的元陽之氣越發活躍起來。
想起來了!玉風岩是男子,他渡入的真氣自然是元陽之氣,越渡孩子就越生不下來!
“玉璿兮”在心裡瘋狂咆哮,可惜張院判擔心她喊破嗓子,已經用銀針把她的天突穴封了起來,儘管嘴巴不停地開開合合,但嗓子始終發不出一點聲音。
“殿下,胎兒在公主腹中呆的太久,再不出來恐大人小孩都有危險,眼下,隻能用產鉗試試了?”
“產鉗?”
玉風岩正在加緊渡氣,乍一聽這個新詞,有些不理解。
“哎呀,就是幫產婦把孩子生下來的那種,隻是上了產鉗,孩子恐怕有危險。”
“上,孩子沒了可以再生,以公主的性命為大。”說話的是蕭皇後,在聽到鄧嬤嬤說上產鉗時,蕭皇後就走了進來,隻是懷裡還抱了個小娃娃。
“不行,如果孩子出事怎麼辦?”
“太子是公主兄長,口口聲聲兄妹情深,怎麼到了關鍵時刻,擔心的是孩子而不是胞妹呢?”
“孤孤自是擔心妹妹,但孩子也是妹妹辛辛苦苦懷胎得來的,豈能說放棄就放棄?”
“本宮沒說放棄孩子,隻是同意上產鉗而已。上了產鉗,孩子不一定有事,但如果不上產鉗,孩子和大人都會有事!”
“鄧嬤嬤,上!”蕭皇後態度強硬,一副婆婆護媳婦兒的樣子。
“玉璿兮”一直都是清醒的,隻是嘴上不能出聲而已,剛才那番話讓她頭一次覺得大渝反倒比冰國更有人情味兒,至少蕭皇後沒有因為孩子而舍棄她,但“兄長”卻是毫不顧惜她的性命。
產鉗拿來了,就是一個大點的勺子而已,隻是“勺子”有兩瓣兒,剛好可以夾住胎兒的頭,再把胎兒往外拉。
“母後,公主好像變樣兒了?”
西陵鈺在蕭皇後懷裡,悠悠地來了句不鹹不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