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相公常年不在家,奴家釀的酒也無人品嘗,剛好今日貴客登門,才終於有機會拿出來嘗一嘗呢。”
何氏接過下人遞來的酒壇,剛一揭蓋,便聞到一股冷冽而醇香的酒氣。
“這酒是用去年白露那天的無根之水釀的,說起來也有一年了,如今正是時候,各位快嘗嘗吧。”
“封公子和鈺小姐年歲還小,為他們倒上一杯果子露。”
酒香入鼻,沁人心脾,是難得一見的好酒,就算是皇宮之中,也不見得能喝上這樣的美酒,但東西越好越是令人生疑,區區商賈之家,拿出的酒水為何能與宮中的玉釀媲美?
“軒公子,請。”
何氏雖是婦道人家,但招呼客人的熟稔程度一點不輸男子,幾杯薄酒下肚,何氏臉上已經出現一層淡淡的紅暈。
雖已生過孩子,但歲月在何氏的身上沒有留下半分痕跡,橙色的燈光打在何氏的臉上,將微紅的臉龐襯得更加嬌豔欲滴。
似是有些醉了,何氏歪歪扭扭地起身,想要親自敬西陵軒一杯酒,不料身子一斜,手裡的酒水儘數撒到西陵軒腿上。
“軒公子,真是抱歉,奴家把你的衣裳弄臟了。”
酒水潑了,何氏也清醒了大半,剛才還媚眼如絲的她,如今一著急,臉頰越發紅潤,乍一看去,就像一顆成熟的蜜桃,正等著人去采擷。
掏出懷裡的絲帕,何氏手忙腳亂地幫西陵軒擦拭腿上的酒漬,完全沒發覺這種行為有失體麵。
“不勞夫人費心,在下自己來便可。”西陵軒往旁邊挪,想要避開何氏。
“不妨事不妨事,是奴家弄臟了公子的衣裳,理應由奴家來擦拭。”
西陵軒彆開身子,何氏就跟著轉移步子,兩人推推攘攘,倒有點打情罵俏的感覺。
“走開,我哥哥都說了不要你幫忙,走開!”
西陵鈺不知何時站到了何氏身後,衝她大吼一聲後,小手抓住何氏的腰部,把她用力往後一拖。
何氏擦得好好的,完全沒料到會突然出現這麼一遭,一時沒穩住,整個身體都向後仰,直直地摔倒在地麵上。
“啊!”
何氏躺在地上重重地呼了一聲痛,雖然整張臉都痛得聚到了一起,可依舊美的驚人。
“嗚嗚嗚嗚嗚嗚奴家沒有惡意,隻是想幫軒公子擦下酒漬,絕沒有輕薄公子的意思。”
“娘,您還好嗎?”
一旁的婢女已經扶起倒地的何氏,疏兒走到何氏身邊,關切地問道。
“娘沒事,疏兒彆擔心。”
西陵軒將西陵鈺抱到腿上,對著身後的何氏說道“實在抱歉,小妹向來喜歡粘著在下,最討厭有其他人親近在下,所以剛才才會冒犯夫人。想來夫人也是知書懂禮之人,不會怪罪小妹才是。”
何氏倒是想怪罪一下,隻是當著“恩公”的麵,她也不好發作。
這場小風波就這麼無聲無息地過去了,誰都沒再提起,隻是何氏和西陵軒衣裳都臟了,需要下去換身衣裳。
墨色的外袍穿在身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這是誰的衣裳?竟然這麼合身。”
“回公子的話,此為我家夫人為老爺準備的,隻是我家老爺外出經商,常年不在家中,這衣裳看起來才這麼簇新。”
“你家老爺在哪經商?”
“聽說是在南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