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教室門口,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同學們是不是趁我昨天沒來,都已經換好新的座位啦?整體布局感覺完全不同了呢。
要不是數好了樓層上來的,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教室了。
那我的新座位在哪裡呢?
我朝教室靠牆最後一排望去。
發現那裡已經出現了其他同學的身影。
教室裡此刻人還沒坐滿,七七八八的空位,一時間還真分不出哪個才是我的座位。我總不能挨個翻桌上的書本,一個個看簽名來排除吧。
這時,蘇林突然拽起我左邊胳膊,就往教室外麵拉。
“你乾嘛,沒看到大家換座位了嗎。你不去找你的座位,拉我乾嘛?”我心裡有點冒火,覺得他怎麼這麼奇怪。
“我知道座位換哪兒去了,來,跟我往這邊走。”蘇林在前麵帶路。
幾個意思,不進教室,往外走?
我這是無緣無故被換班了嗎。
蘇林走到教室後門處,衝我招手示意。
幸好,我就說,雖然我上次成績有點滑坡,但還不至於被換班嘛。
“老周說,老是坐一個方位,時間長了,看東西的眼神容易偏。所以給我們換到了這邊來。”
“什麼?我倆!還是同桌!”我一整個震驚住了。
果然還是同桌,隻不過我們從五組的最後一排,變成了一組的最後一排。
不是,這為什麼啊?
“怎麼樣,滿不滿意啊!”蘇林一臉得意。
“切,最後一排我會滿意?”彆說,還真挺滿意的。
許久,我才意味深長地問道,“老師為我們?為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上次的突出表現啊,老周覺得以後咱班必須得仰仗我。不然呢?還能是因為你呀。”
“嗬嗬嗬,”你醜你說什麼都對。
原來他也有這麼臭屁的時候啊。
也許是我一時沒把握住情緒,笑得太“浮誇”了,周圍同學們三三兩兩地向我們投來好奇的目光,我趕忙坐好開始朗讀。
考試雖然結束了,但學習還在繼續。考試期間的各種小插曲,很快就隨著時光,一點點地被大家淡忘了。
雖然我隻在醫院住了一晚就強行出院了,但畢竟身體要緊。每天中午我都會趁著放學時間,專門到醫院輸液室來輸液。
按照醫生的吩咐,輸滿五天,再去複查,但我感覺我自己現在壯得跟頭牛似的,就沒有什麼複查的必要了吧。能夠省的錢,我必須要一分不花的省下來。
蘇林的右胳膊隻需要隔一天去重新上藥,再用紗布綁好就行。所以隔一天我們就能約一回,一起去醫院治療。
就算是輸液期間,下午放學了,我工作仍舊在繼續著。工友們壓根就不曉得我發高燒住院的事。其實不止我一個人,整個工廠的工人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有什麼頭痛腦熱地,一包藥下肚,接著乾活。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麼多的軟弱可言。每個人都仿佛是擰上發條就必須一刻不停的機器。
考慮到蘇林手受傷了,最近兩周,他的課堂筆記都是我代勞的。不過學霸就是學霸,隻挑喜歡的內容記。這樣一來也挺好的,畢竟我還能輕鬆點。
作業和試卷則是,他在旁邊說答案,我手動抄寫。往往是,他剛看完題目,答案就脫口而出了。
我最怕碰到的還是作文類的作業。你們想,口頭敘述多快,手寫肯定慢啊。我筆尖都要寫冒煙了,也追不上他的速度。
“‘隻要能培一朵花,就不妨做做會朽的腐草……’,這句話寫了嗎?”蘇林一臉得意地追問道。
“沒呢沒呢,我才寫到‘德為立身之本,高尚的品德……’後麵是什麼來著?你倒是慢點說啊。”
“你這手速不太行啊!”蘇林在一旁笑得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