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尚往來,一向是傳統美德。有親戚來家裡拜訪,主人不說熱情接待,就算心裡不歡迎,至少在表麵上也會做些情麵工作。
李學浩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冷漠待客的主人,這已經跟對待陌生人沒有區彆了——不,甚至是連陌生人都不如。
跟著女管家出了客廳,沿著台階上了二樓。
“夫人這段時間因為公司出了問題,所以心情不好。”女管家小聲地說道,似乎是怕被客廳裡的夫人聽到。
李學浩沒有說話,女管家雖然是為了主人好在為主人做補救,但剛剛那位夫人給他的印象已經成型了,不可能會因為她的這句話而有所改變。
女管家大概也意識到她說的沒有什麼作用,所以隻是點到即止。
把人領到二樓走廊儘頭的房間,她上前敲了敲門,得到裡麵的回應後,才小心地轉動把手,把門推開。
“幸愛太太,您的侄子從日本來看您了。”女管家恭謹地把話說完,鞠了一躬,退出去了。
“我的侄子?”房間裡的人先是一怔,繼而是驚喜的聲音,“是圭一嗎?圭一他來韓國了?”
李學浩在女管家退出後走了進去,順手輕輕把門帶上。
“你是圭一?”房間內,半靠在床頭上的女人驚疑不定地看著他,雖然身高差不多,但是長相卻好像不同了。
“幸愛阿姨,您好,我是真中浩二。”李學浩用上日語,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長相雖然普通了些,卻有一種婉約的氣質,她就是福圓直美的表阿姨,桐山幸愛。此外,床邊還有兩個小女孩,一個七八歲,一個四五歲,都在好奇地打量著他。
“真中……”桐山幸愛眼裡更疑惑了,這個姓氏,有沒見過麵的親戚嗎?
“是直美和左和子阿姨拜托我來看望您的。”李學浩解釋道。
“直美,左和子!”桐山幸愛眼睛一亮,這兩個名字對她來說太熟悉了,可是對於眼前的少年的身份就更好奇了,他不是圭一,但是卻認識左和子和直美。
“其實…我是直美的戀人。”李學浩這麼介紹自己是有些尷尬的,認真說起來,在沒有和福圓直美結婚的前提下,他和這個幸愛阿姨可沒有什麼親戚關係。
“直美的戀人?”果然,聽到他這個身份之後,桐山幸愛眼中透露出了那麼一絲古怪,不過很快就被驚訝所取代,“三年沒見,直美那個小丫頭都已經開始交往了嗎?那可是一個雖然內心如火但是表麵上很冷淡的丫頭。”
“您說的是。”李學浩附和道,福圓直美確實是很清冷的。
“左和子身體還好嗎?”或許是確定了他的身份,桐山幸愛看他已經帶上了一種看待自家晚輩的眼神。
“左和子阿姨身體很好。”李學浩恭敬地說道。
“那就好,我已經有幾個月沒有給她打電話了,她擔心了吧。”說到這裡,桐山幸愛臉上閃過一抹慘然。
“幸愛阿姨,隻是打一通電話而已,您什麼時候打都可以。”李學浩看她不像病到連打電話都做不到的程度,但為什麼不親自打一個電話呢。
“婆婆說,我的身體不好,要遠離電子產品。”桐山幸愛無奈地搖了搖頭。
遠離電子產品?李學浩聽得目光一凝,那豈不是說,手機電話什麼的都不能接觸了?難怪房間裡連個電視都沒有,隻有床頭上堆了好幾本書,那是唯一打發時間的樂趣了,這跟坐牢有什麼區彆。
“啊,忘了介紹了。”桐山幸愛似乎不想提不愉快的事情,指著床邊的兩個小女孩介紹道,“這是我的兩個孩子,三女兒淑慧,和小女兒淑貞。”
“你們好。”李學浩笑著跟兩個小女孩打招呼,用的是韓語。
兩個小女孩都有些害羞,靠在床邊,但又有點想親近他的樣子,隻是因為初次見麵,所以顯得怕生。
“你還會說韓語嗎?”桐山幸愛很意外,雖然隻是一個普通的問候語,但卻非常標準而熟練。
“是的。”李學浩點了點頭,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又轉回了日語,“幸愛阿姨,您的身體好像不太好。”
“沒有關係,隻是有一點小感冒。”桐山幸愛擺擺手道。
李學浩卻不這麼認為,就算是感冒,臉色也不可能蒼白到這種程度,反而有點像……輕微中毒的跡象。
“幸愛阿姨,我會一點中醫,幫您把脈看看吧。”
“哦?你還會中醫嗎?”桐山幸愛很吃驚,這個自稱是她侄子的少年,還真的是多才多藝,她半開玩笑地說道,“那就看看吧。”其實也不抱什麼期望,就是成全下晚輩的愛好。
李學浩走過去,在兩個小女孩好奇的目光注視之下,把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過了一陣,已經大致了解她的身體,確實是中毒了,而且毒素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是長年累月積下來的。
“幸愛阿姨,您平時都吃一些什麼?”李學浩鬆開手問道,最大的可能,毒是從口而入的,這讓他有了一絲惡意的揣測,難道她那位婆婆,想要毒害她這個兒媳,好讓兒子再娶一個幫生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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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雖然那位夫人待客冷漠,但卻不像那麼陰狠的人,至少他剛剛沒有看出來。
“隻是很普通的飯菜、水果之類的。”桐山幸愛說道。
“除了這些,還有彆的嗎?”李學浩問道。
“還有一些調理身體的補品。”桐山幸愛很有耐心地回答。
“補品?”李學浩眉頭一皺,吃補品可不會吃到中毒,除非補品裡本身就有毒素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