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想要我的簽名？”時靳言猛灌了一大口冰水才壓下那鹹意。
“不是呀，瑤瑤挺喜歡你，打算送兩張哥哥的簽名給她。”慕染染把照片遞給了時靳言。
“小屁孩，你知不知道我跟她哥是對家，算了給你說了也不懂。”時靳言嘴上這麼說，但身體卻很誠實，利索給慕染染簽了幾張。
“染染不懂哥哥說的，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晚上是沒得吃的，染染不想餓肚子，所以染染決定自食其力。”慕染染將那幾張簽名照揣進自己的小包包裡。
“自食其力？”時靳言沒理解。
“哥哥跟著染染就好啦。”
慕染染牽著時靳言憑著剛才的記憶力，找到了陸夢瑤那棟民宿，她敲了敲門，軟軟喊道，“瑤瑤，染染來啦。”
很快，來開門的是陸然川。
他身上還穿著粉色的圍裙，頓時有些萌。
“陸哥哥好呀！”慕染染一見陸然川，笑得跟朵花似的，兩眼上揚，唇角露出淺淺兩個梨渦，格外的甜。
“染染小朋友好呀，是來找瑤瑤的嗎？”陸然川笑著回應，他本身就有個妹妹，所以看見可愛的小女孩也會很溫柔。
“嗯嗯，對呀，我來給瑤瑤送東西。”慕染染拍了拍小包包。
“那進來吧。”
陸然川側身讓來一條路。
慕染染走進去後，轉身看見時靳言還在門口，靠在牆壁上，身姿慵懶，漫不經心捏著帽簷。
慕染染一看，頓時不樂意。
都這個時候了，還裝帥呢。
“哥哥，進來呀！”
時靳言挺不想進去，這是他最後的倔強，他跟陸然川的過節不是一下就能解決的。
但無奈慕染染會撒嬌賣萌，時靳言被萌的神魂顛倒跟著進來了。
“陸哥哥，你是在做飯嗎？”慕染染跟在陸然川旁邊，好奇問。
“嗯，瑤瑤在樓上房間你去找她吧。”陸然川說著就準備往廚房走去。
慕染染眼睛一尖，她從時靳言手裡奪過剩餘的菜，小跑進了廚房，“陸哥哥，我跟哥哥有多餘的肉吃不完，正好可以給瑤瑤。”
陸然川低頭，就看見慕染染小手提著塑料袋，他微微一笑，“謝謝染染。”
“不客氣。”慕染染漆黑的眼珠子一轉，小手背在身後有些緊張摳在一起，“陸哥哥，晚上染染可以和哥哥一起留下來用晚飯嗎？”
所謂先禮後兵嘛！
先送東西收下，再提出要求讓你無法拒絕。
“當然可以了。”陸然川輕笑道。
“那哥哥要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陸哥哥的地方，還希望陸哥哥不要往心裡去呀！”慕染染抿著嘴道。
慕染染雖然人小，但還是看得很清楚。
吃人手短拿人嘴軟。
這話剛落，陸然川看著麵前這個才三歲的小姑娘，輕笑道，“不會。”
……
市醫院。
蕭君澤忙完了一天的事，他去給院長遞工作報告，就聽見其他科室的護士正在稀稀疏疏討論著當下最新的實事。
“你們說李醫生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死的那麼慘，聽說凶手有什麼變態的嗜好……”
說話的那名護士一臉惋惜。
“但李醫生平時看起來挺老實的，不像是惹事的人，但不得不說那手法確實挺惡心的。”
蕭君澤聽了個大概，低聲問，“你們是在討論哪個李醫生？”
他好像記得去京都的那名醫生也姓李？
最先挑起話題的護士看見蕭君澤，連忙道，“蕭醫生，你還不知道吧，就是昨天晚上李蕭醫生死了，死的可慘了，全身赤裸……聽說身上還有淤青痕跡……”
聞言，蕭君澤握著白紙的手微愣，“警察查明了什麼原因嗎？”
“不知道，新文報道上好像沒說。”那名護士說完，突然想起了什麼，又繼續道，“蕭醫生，幸好你沒去，我總覺得李醫生就是運氣不好遇見了那種變態。”
蕭君澤聽後腦子一陣恍惚，淡淡道，“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法律會還李醫生一個公道的。”
話落，他給完工作記錄表便回了辦公室，他靠在冰涼的門上，身軀略微彎曲，低著頭，俊美的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後怕。
不知為何蕭君澤總有種是衝他來的感覺，而李醫生不過是成了他的替死鬼。那些屈辱的死法原本是替他準備著的。
蕭君澤腦子裡閃過種種畫麵，他猛地一拳打在了房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那些人為什麼還不放過他？
他五指黯然鎖緊，在堅硬的鋼材製品的麵部滑下一條痕跡。
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聲打斷此刻的煩悶情緒，他拿出一看，屏幕上顯示傅以琛的名字。
蕭君澤斂眸，接通問，“傅總，有什麼事？”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隻是多了幾分疏遠感。
傅以琛微愣，還是聽出蕭君澤語氣不善，輕聲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節目組看染染？”
“你會這麼好心？”蕭君澤挑眉。
以蕭君澤對傅以琛的了解，絕不會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怎麼可能主動讓他去見慕染染？
“你不擔心她在節目上被人欺負嗎？”傅以琛違心道。
主要是他查到慕染染是跟時靳言去參加的節目，時靳言風評不太好，他並不太想讓慕染染和時靳言接觸，如果他阻止的話，慕染染肯定不樂意，所以這個壞人就由蕭君澤來做吧。
“等下你開車還是我？”蕭君澤言簡意賅，他深邃如海的眸子隱匿在鏡片後，讓人看不清眼中情緒。
“我來接，給我地址。”
蕭君澤報了地址後，便掛了電話。
……
半個小時後，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了市醫院門口。
傅以琛正開著窗戶，修長的手臂垂在外麵，指尖還裹著煙，騰騰冒著白霧。
他注視著蕭君澤走上車，隨後精準將煙蒂扔進了垃圾桶。
車廂內還殘留著濃鬱尼古丁味，蕭君澤皺了皺眉，對著傅以琛抬起下頜，“還有煙嗎，給我一根。”
他一般情況下不抽煙，除非心情特彆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