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老曾與解老神念交待,這兩個孩子非常不簡單,看其身法步形,尤其是手中的長槍,讓他想起一件往事,一件很久遠的往事。
解老當時一心想著搶人,聽得風老的傳念,也是重新細細觀摩。
槍,乃萬兵之祖,是開門見山之重器。
兩人經過快速的腦回路,竟然給出一致相的答案——這兩個孩子,和兩位許久許久不出麵的老古董,有著絕大的關係。
若這兩位老古董還存世,怕是得有個二三百萬年之久,他們是本紀元未法時代起源的見證者,難道還要見證本紀元未法時代的衰落?
兩個老怪當時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一個紀元為六百萬年,活到二三百萬年,這是什麼概念?彆說武道功法如何如何,其存在的恐怖程度,絕對令人不敢想象。
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武皇至尊,除非他們都跨出了那一步。
擂台周邊的一個角落中,先前那幾位武院的學生,也是各自忖度。
白衣女子玫瑰說道“武魂之影為竹,你們是否有過印象?邪王,你怎麼看。”
紅衣青年此時表情非常嚴肅,沉聲說道“那一年在外磨練,身處險境之時,被一個年輕人相救,他其中的一個武魂便是一根竹子,一根翠綠的竹子。”
白衣女子輕皺雙眉,“還記得他的樣子嗎?”
“哎”,邪王一聲輕歎,“那人行事低調,在秘境中卻殺伐果斷,好像在自報名號時,是…是叫十三…名字真記不住了,蠻繞口的。”
十三,又是十三……
十三,又見十三……
幾個青年人,頓時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難道是那個家族之人”,白衣女子玫瑰不由脫口而出。
邪王雙目圓睜,“玫瑰,你…你想說什麼?哪個家族?”
白衣女子小嘴一撇,“啍,還有哪個家族?牧園。”
邪王和另外幾人同時驚呼,“怎麼可能?那個家族行事低調,從不輕易入世,傳說中隻有幾次而已,隻負責整個帝都的各種馴獸、馭獸。”
“啍,怎麼不可能”,白衣女子的麵色透著嚴肅的說道“整個大陸方圓百萬裡,以我們的外出曆練、見聞,可曾聽哪裡有青焰竹?”
“呃”,聞聽玫瑰的言語,那幾名青年男女不由得失聲,邪王說道“真是那個家族出來的人?”
“我猜測得有八成是”,玫瑰的語氣非常肯定,麵容也有期待之情。
青焰竹。
兩個老怪同時驚呼。
尤其是在兩少年雙拳對轟之時,身形如陀螺般閃現,而對應的招式,大開大門闔之間,卻隱藏著長槍的身影。
試問,整片大陸的武者,在槍中夾雜著刀劍之式、斧鉞之功、鞭錘之勇?唯有一個家族,一個行事低調,少有入世的家族——牧園。
看著眼前有些愕然的兩個娃娃,兩個老怪的麵容若堆起了小山一般。
就在兩個老怪相互傳出神念之後,應試官滿臉笑意的步入擂台。
應試官大聲宣布著應試結果由於此次應試特殊,所在第九組的所有應試者,全部歸入凰閣,那可是精英弟子中的精英。
應試官在一番激情講演之後,又鄭重宣布風老和解老二位,對賭功成,兩老打了個平手,兩少年由兩老共同引導。另外,所有對賭靈石一半歸屬凰閣,一半分贈其他分區……
帝都學院各分區的學子一陣歡呼。
看著麵前興奮的年輕學子,應試官又加大力度,一番激情澎湃的講演,又讓所有學子,感謝風老和解老的通達明豁。
在學子們的感謝和歡呼聲,老個兩怪也深知這是欲蓋彌彰之法,鐵定得到了老院長的囑咐。
兩老怪更是深知,水,盈則滿,滿而溢的道理。
老院長的所為,必有他的道理。萬古以來,老院長大多時間都在修行,即使出現了天才,他老人家也不過撩一撩眼皮而已,何其這般鄭重其事、鄭重聲明過!
他們的路,讓他們自己走……
應試官激情高昂的說完話,轉身又對二老言語幾句,在學院學子的歡呼雀躍中,迤邐而行、珊珊而去。
老臉上太特麼有光了,這兩小子太特麼爭氣了,應試官內心甭提有多高興了。
兩個老怪撫須觀瞧,各分院的學子正咿咿呀呀的討論著如何分彩,而兩個少年,相互依偎著說笑。
風老和解老相視一笑,各自手牽著一個少年,緩緩走下擂台。
兩個老怪心花怒放,這麼好的苗子落在自己手裡,恨不得圍著帝都武院走上個十圈八圈的,隻是時間有限。
一行四人來到武院的一處拐角,拐角處有一條不算寬敞的小路,直通一處幽深之地。
少年王木木眼神一亮,他記得這條路,興奮的說道“弟弟、弟弟,我知道這條路,是去老爺爺那兒的。”
眼見著兩個少年蹦蹦跳跳,追逐著路邊的蝴蝶、飛鳥,風老不由感慨說道“哎,真是感覺我們都老嘍,看看、看看,這兩個娃兒是多麼的充滿著活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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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老哈哈大笑,“老瘋子,萬古以來頭一次,第一次聽你這樣的感慨,怎麼,還有什麼比此時不開心的,哈哈……”
風老聞聽此言,立時正了正身形,兩個老人哈哈大笑,仿若回到了年輕時代。
哪個少年不荒誕,手指蒼天嬉笑怒罵皆成文章……
哪個年少不風流,斜倚珠樓推杯換盞走馬觀花……
一個慈藹的老人端坐,即便歲月無情的流逝,老人的麵容依然飽滿,精神依然矍鑠。
風老和解老二人,分彆盤坐於老院長的左右,兩個少年也是分坐兩人身旁。
老院長笑嗬嗬的抬手一招,兩支長槍顯現於半空中。
兩個少年一聲驚呼,“老爺爺……”
老院長哈哈一笑,“哎,老夥計,我們又見麵了,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