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賓客確實是有覺得梁聽鬆不厚道的,你家瘋女兒傷彆人就算了,傷到我可怎麼辦?
但聽這小丫頭這麼一說……
是啊,她就是一個看見人多都怕的小姑娘而已,臉都快瘦脫相了,她能有什麼力氣?她怎麼可能主動傷人?
反倒是顧亭鯉,他的荒唐不是秘密。
——丟了小女兒的婚約就開始糾纏剛找回來的大女兒,即便梁家對他嚴防死守他依舊賊心不死。
上流圈子裡多得是把這個當笑話看的人家,但實際上,這事兒不影響什麼。
現在性質不一樣了。
顧老爺子費儘心思修複關係,好不容易才拿到認親宴的邀請,可顧亭鯉居然想對人家病得幾乎沒有反抗能力的女兒乾這種臟事!
而且還失敗了。
這隻能說明顧家的接班人不僅人品壞,智商低,能力也不行,現在還得加上“得罪了梁家”這點。就憑這樣的接班人,之後誰會放心和他們合作?
顧家的產業本就不景氣,現在算是徹底廢了。
賓客們神色各異。
有的是單純地動了惻隱之心,有的是看夠了顧家的樂子人性稍稍回漲。
但他們的想法都差不多——
梁家這女兒真夠可憐的,正常人遇到這種事都可能會留心理陰影,何況本來就是受過刺激的?
不過這都嚇得沒力氣了還想著為父母解釋,不讓父母難做。這聰明貼心的勁兒啊,真是病了都比家裡養的那幾個狗崽子強。
要不說梁家福氣好呢?
真是哪兒哪兒都比不上人家。
不過嘛,這個顧亭鯉也算有點小聰明,這樣的女孩娶到手自然是有利無弊。
治好了梁家感謝,皆大歡喜。
治不好也就是養隻金絲雀在家裡,費不了什麼力氣。
可隻要娶了她,自家以後要是遇上什麼問題,這梁家總不能不管吧?就算是心疼女兒也不可能不幫姑爺。
看來還是得讓自家兒子好好努力,爭取和這丫頭訂婚!
瘋女人爆改準兒媳。
人心有時就是這麼荒謬。
賓客們心思活絡,還沒盤算完呢,抬頭看到個身材頎長的男青年正神色自然地往樓梯走。
!
誰家的兒子啊!動作這麼快?!
眾人齊齊眯起眼睛仔細打量那人——年紀大概二十,眼睛非常漂亮但因為眼眶深邃不顯女氣,像混血兒。穿了身出席這種場合最不容易出錯的深色西裝,但架了副學生氣很重的眼鏡。
無視那些探究的目光,男青年終於走到樓梯前。
他蹲下身溫柔無比地引導梁宿深呼吸,讓她放鬆。梁語來不及細想,配合著這個陌生人哄梁宿鬆手。
大概過了十分鐘,燭台終於拿下來了。
梁語大喜“謝謝你,”
“不用,這是以醫生為職業目標的人應該做的,”男青年推了下眼鏡,看著周圍那一圈烏泱泱的人皺起眉來,“報警了嗎?”
“報過了。”
“你們不該帶那麼多人過來的。”
顯然,男人並不是這個圈子的人,對這個圈子的潛規則並不了解。
——這種事是不能一對一解決的。
一定要帶外人過來見證,而且一定要用法律手段讓事情過明麵、有結論。
這樣雖然會讓自家的私事變成彆人的談資,但這個圈子就是因為這樣才關係緊密,而且……向來隻有知道事情真相、知道足夠多的細節的人才不會傳謠。
要保護梁宿她們也能狠下心來讓她在這兒受著。
“怎麼?”男青年很是疑惑。
梁語苦笑著搖搖頭,但沒有解釋“方便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燕送舟。”
縮在趙依念懷裡的梁宿眼皮一顫。
這個人也是那小說裡的角色,他之後會變成男主的醫生朋友,默默陪在梁語身邊的深情男二。
人還不錯,不糾纏也不越界,主打一個腦子正常。
但是梁宿還是不希望他和梁語有太多接觸——萬一提前把男主招來呢?那可就太危險了。
“妹妹。”
梁語火速丟下一句“我們家會報答你的”就跑回去找梁宿了。
燕送舟不覺得有什麼。
何況他本來就想趁梁家人分不出精力管他悄悄離開。
可惜,他沒有成功。
警察到了,他這個時候走會顯得很心虛,還是藏在人群裡降低存在感吧。
圍觀的賓客對做人證這件事還是很有熱情的,不僅了“顧亭鯉喝醉往彆墅這邊走”的證詞,還有好事者把他在景區做的事也說了。
管家驗完傷錄口供的時候還補充說明了“泰迪熊”事件。
他想乾什麼顯而易見。
“不,不是!警察同誌她想殺了我!”這是顧亭鯉不知道第多少次說這句話。
正在翻監控的警察冷漠開口“你的腿根本沒有受傷,那些血都是梁宿小姐的。她拿燭台時處於嚴重應激狀態,根本不知道自己劃傷了手。
而且我們問詢時她也會窒息、發抖,控製不了表情。難道我們也要認為她想殺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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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這個瘋女人就是想殺我,她先勾引我的!”
警察一拍桌子“注意態度!”
顧亭鯉瞬間安靜如雞。
“梁家給的監控很全,聲音雖然不太清晰,但我們可以通過技術手段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