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明美坐上駕駛座,沉默許久,問道,
“是大君讓你來的嗎?”
三水琅沒有回答,隻是目光平視前方,問道,
“他們讓你在哪兒碰麵?”
“碼頭旁的廢棄倉庫,那裡人跡罕至,也方便他們離開。”
宮野明美沒有在意三水琅的避而不談,她已經在心裡將三水琅和諸星大歸到一起了。
在她看來,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三水琅為什麼對她那麼了解。
“不能不去嗎?”
三水琅轉過頭,望著宮野明美,眼神中流露出掙紮。
宮野明美目光沒有躲閃,直視著三水琅的眼睛,柔和但堅定地道,
“不可以。我必須去,哪怕這是一場鴻門宴。
想必你也清楚,組織的黑暗深不見底,隻要誌保還在裡麵一天,她就一天無法得到解脫。
組織的觸手無處不在,諸星大幫不了我。這件事我隻能自己去做。
我希望我的妹妹……能夠毫無顧忌地生活在陽光之下。”
宮野明美說至最後一句,眼底湧現出無儘的溫柔,和對未來的希冀。
“但你也不用以命相搏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與送死無異?”
三水琅終於忍不住激動起來,
“宮野誌保我會想辦法去救的!”
宮野明美搖搖頭,她知道,三水琅幫不了她們,
“我會以十億日元做賭注,換取誌保脫離組織的希望。”
頓了頓,她掏出一把鑰匙,放到三水琅手裡,黯然說道,
“如果失敗了,那就請你代我取走那十億日元,我就放在米花街的保險箱裡,不要讓這筆錢落到他們手裡。”
她溫柔地看著三水琅,就像看著自己的弟弟,
“小琅,這個組織的黑暗不是你能觸及的。
你不是還想回家嗎?聽姐姐的話,這件事情過後,好好活下去,如果有緣的話……我們還會重逢的。”
三水琅沒有抓住鑰匙,隻是那樣無言地望著宮野明美。
宮野明美微微笑了笑,
“現在我要走了,你該……”
話未說完,宮野明美便被窗外伸來的一記手刀正中頸部,失去了意識。
三水琅的目光如炬,對窗外的黑衣來人道,
“快鬥,按照之前的安排,你將她送到小泉紅子家。把這把鑰匙交給小泉紅子,讓她去把錢取走。”
三水琅將手裡的鑰匙拋給黑羽快鬥,說道。
黑羽快鬥打開車門,望著決然的三水琅,眼神不斷變換,
“琅哥,真的要這樣嗎?我們隻要把她救走不就行了嗎?你沒有必要去……”
三水琅知道黑羽快鬥想說什麼,搖搖頭,道,
“必須要有一個人死在那裡,而這個人絕不能是明美姐。
快鬥,那天你不是都看見了嗎,我不會死,隻有我才能去。”
三水琅迎上黑羽快鬥擔憂的視線,深深地道,
“快鬥……我已經沒有家了。”
黑羽快鬥深知這句話的含義,他的父親便“死”在了動物園的手裡,為了親情,他選擇成為二代怪盜基德。
他無言以對,隻好緩慢地點點頭。
和以前一樣,他依然無法勸阻三水琅。
他能做的,隻是儘力支持罷了。
三水琅將身上衣服儘數脫掉,換上了和宮野明美一樣的裝扮。
他本身就不算健壯,隻需要戴上假體,和宮野明美體型外觀幾乎沒有區彆。
但三水琅的膚色比宮野明美要黑一些,所以還要黑羽快鬥親自為他可能暴露的身體部位進行化妝。
這次三水琅使用的易容道具全部都是特製的,顏料不會因為沾血而脫色。
人皮麵具使用了特殊材料,用強力膠緊密地貼在臉上,從正麵進行槍擊也絕不會被發現。
再加上三人會麵時天色較晚,利用光線的昏暗,將被發現的概率降到了最低。
為了以防萬一,三水琅還帶上了小泉紅子準備的魔法道具。
小泉紅子仍然無法使用體內的魔力,但可以製作通過吸收外界魔力運行的魔法道具。
換言之,她現在可以和外界的魔力進行溝通了。
但世界的魔力絕大部分都集中在魔法師身上,空氣中的魔力十分稀少。
好在這次為三水琅製作的魔法道具所需魔力並不算多,僅僅隻是可以降低近處人對自身的判斷力。
雖然做不到讓人把男的認成女的,但可以讓人忽略一些違和的細節。
聊勝於無。
但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三水琅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戴上人皮麵具,和宮野明美彆無二致。
“那我去了。”
三水琅開口,但卻是宮野明美的聲音。
他已經將變聲器藏在了人皮麵具之下。
黑羽快鬥將宮野明美橫抱在手裡,鄭重地道,
“琅哥,那我等下來接你。”
三水琅點點頭,駕車離去。
這便是三水琅的布局偷天換日!
他必須這麼做,因為必須要有一個人死在琴酒手裡。
這既是為了保護宮野明美,讓宮野明美徹底消失在黑衣組織視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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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為了三水琅自己,宮野明美的死亡是主線中極其重要的節點,他近期的壽命減少一日勝過一日,他不敢賭。
如果改變這段劇情,讓黑衣組織繼續追殺宮野明美,其中引發的蝴蝶效應,或許頃刻便會要了他的命。
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