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_皇家兒媳婦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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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9 章(1 / 2)

皇家兒媳婦!

小雀兒收了銀子,繞過花窗,手上發抖捧到蕭鐸麵前,跪了下去,她已經什麼都不用說了。沉香的對話,魏夫人的大方爽快,都隻證明了小雀兒的話是真的,證明鬨鬼的事的確是魏夫人所主使!

蕭鐸緩緩的閉了一下眼睛,繼而睜開,眼中寒芒四射!

魏氏不僅算計阿鸞,還讓人給蔣氏和惠姐兒下藥!更不用說,黃媽媽還供出,她和和當初廢王妃懷孕摔倒有關,先是為了複仇算計王府子嗣,今兒又在王府興風作浪,謀害自己的女兒,讓阿鸞身陷漫天流言之中。

彆說處死,就算挫骨揚灰都不夠!

高進忠低垂腦袋,知道暗香齋那位夫人肯定是活不成了。朝旁邊的人遞了個眼色,把小雀兒給帶走處置,然後跟著主子一起回了暖香塢,不敢吭聲兒,生怕撞在槍口上沒好果子吃。

蕭鐸抿著薄薄的嘴唇,靜默無聲。

鳳鸞瞧著情形,就知道魏夫人的陰謀已經被查證,他都親自出馬了,魏夫人哪裡夠捏一捏?魏夫人在王府裡偽裝了那麼多年,無非是靠著一張老實敦厚的麵皮,平日的小心翼翼,讓蕭鐸沒有懷疑她罷了。

如今麵具被撕開,麵具下麵的肮臟汙垢一覽無遺。

正在感慨,就聽蕭鐸開口道“最近外麵鬨得實在不像話,人言可畏,這會兒在王府裡處死魏氏,不免更叫流言停不下來。”

他這是……,念及舊情暫不處置?不能夠吧。

鳳鸞吃驚的看了過去,就算魏氏生了一個兒子,就算蕭鐸不顧及自己,但魏氏先是差點害了崇哥兒,繼而又差點害了惠姐兒,他們可都是蕭鐸的兒女啊。

蕭鐸目光微眯,裡麵好似有冰針正在凝聚,寒涼道“既然是個不能留的禍害,那就讓她死得有價值一點兒。”

有價值一點兒?鳳鸞聽不明白了。

到了下午,魏夫人得到一個好壞參半的消息。

“真的?!”

“夫人,這事兒還能騙你嗎?”傳話的媽媽道“年哥兒昨兒嘴饞,多吃了幾塊鬆子鵝瓤卷兒,積了食,夜裡鬨了好幾次肚子止不住。恭嬪娘娘著急,想著夫人是年哥兒的生母,更了解哥兒,所以想讓夫人進宮一趟瞧瞧。”

“馬上、馬上!”魏夫人心急如焚,趕緊去換衣服,心下埋怨恭嬪沒有把兒子照顧好,臉上還不敢流露出怨懟。不過她做為母親肯定不會咒兒子,雖焦急,但覺得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所以能夠進宮見兒子一麵,當然還是好的。

出了門,瞧見一輛舒適寬大的華麗馬車。

馬上的婆子跳了下來,解釋道“王妃娘娘說了,最近外頭風言風語的是非多,務必要保證魏夫人的周全,所以特意把馬車賞給夫人用一次。”

魏夫人有點意外,繼而又是得意,這是鳳氏被外頭的流言逼得沒法了。嘴裡再三告謝,又道“等我回來,再向王妃娘娘道謝。”

陪行的媽媽催促道“夫人,快點動身罷。”

魏夫人上了王妃娘娘的備用馬車,心下更加得意,甚至在馬車裡假象了一下,自己是王妃的樣子。不過這不可能,搖搖頭,繼而又想到將來年哥兒長大了,自己爭榮及耀的風光場景,滿心得意暢快。

哪知道馬車走到半路,“劈啪”一串響動,馬兒頓時驚叫嘶鳴起來。

魏夫人一聲驚呼,“救命!”

混亂之中,魏夫人受了“驚嚇”,不得不無奈折回王府,之後就是一病不起,纏綿病榻。消息很快傳開來,據說是有人想要除掉端親王妃,但是剛巧魏夫人進宮看望兒子,替王妃娘娘擋了一災。

王妃娘娘鳳氏很是感慨,又是氣憤,發誓要把幕後黑手給找出來!據鳳氏說,王府裡麵根本就沒有鬨鬼,隻是有人病了,不知道怎地流言越傳越凶,想來都是一些居心叵測的故意為之。

她在皇親貴戚的女眷圈子裡,憤怒道“太可恨了!先是編造流言,見皇上讓三清大師給王府辟了流言,居然又想再次謀害我的性命!”

如此一來,前段時間端親王府的鬨鬼流言,就全成了虛構,是幕後有人刻意為之意圖謀害端親王妃了。

暖香塢裡,薑媽媽感慨道“王爺這個法子真是一箭多雕。”

其一,辟了鬨鬼流言;其二,避免了魏夫人暴卒,再傳出妻妾不和的流言;其三,給魏夫人“病死”,做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還拉開了時間段兒。

“嗯。”鳳鸞點點頭,“王爺想得很是細致。”

既然他說了要處死魏氏,由得他,自己不沾染雙手還更乾淨點。但不知為何,總覺得蕭鐸最近另有心事,他的視線,總是時不時的凝視自己,但又不是情意綿綿的那種癡纏,讓自己覺得和平常不太一樣。

忍不住問了一句,“媽媽,你有沒有覺得王爺和以前不太一樣?”

“不一樣?”薑媽媽搖頭,“沒覺得啊。”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鳳鸞也是搖頭,自己笑了笑,罷了,許是他心裡為魏氏的事不痛快,情緒起伏不定,等過幾天平複就好了。

而暗香齋裡,魏夫人已經“病”得奄奄一息了。

起初的幾天她還沒覺得不妥,以為真的隻是一場意外。但是用了安撫驚嚇的藥後情況不但不好轉,反而一天天更加嚴重,拉了幾天肚子以後,腳軟虛浮的下不了床。特彆是昨天,沉香也累得“病”倒了。

這才發覺事態不對勁兒,沉香年紀輕輕的,怎麼會照顧自己幾天就病倒?身邊換了人,都是一個冷冰冰的陌生臉孔。

“我、我要見王爺。”魏夫人臉色煞白掙紮道。

“夫人。”婆子放下飯菜,冷淡道“你在病中,好好養病不要想東想西的。”

“你們敢禁錮我?”魏夫人又是驚嚇,又是憤怒,“我要見王爺!”她重複了一遍,再重複二三四遍,婆子乾脆理都不理,不由急怒,“我沒病!放我出去,我要見王爺說話,我、我……,我還要見年哥兒。”

婆子知道她是爬不起來的,並不怕她,譏笑道“年哥兒好好的,魏夫人就放心不要管了,好好養病就是。”

“年哥兒是我的兒子,我生的!”魏夫人覺得胸悶氣短,越上火,那口氣就越發喘不上來,氣得捶床,“你們這樣對我,將來年哥兒長大了,不會放過你們的!”

婆子不由一怔。

“呸!”另一個婆子接話道“好笑了,年哥兒長大又如何?他的母親是蔣側妃,又是恭嬪娘娘養大的,與你魏氏何乾?”反正對著一個將死之人,不用顧及身份,與同伴笑道“年哥兒現在兩歲都不到,既不是她養的,又不是她名下的,不過借了個肚皮托生,長大了,一準兒不記得魏氏是誰!”

那婆子笑道“你說得對,我剛才還差點被她唬住了。”

兩人嘻嘻哈哈的說這話,肆無忌憚,放下飯菜和湯碗就出去了,“吱呀”一聲,門被關上,然而沒有了動靜。

魏夫人心下徹底明白了。

自己這是在等死。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魏氏想不明白,不,不不,自己沒有露出馬腳啊。

等等,上午小雀兒來要銀子有點古怪,難道那時候就是陷阱?魏夫人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想要細細思量,可是腦子卻昏沉沉的沒法思量。她扭頭看向桌上的飯菜,伸手打翻在地,裡麵肯定有問題,不然自己不會越吃越沒力氣。

可是她不吃,也根本沒有人給她重新補東西進來。

一頓不吃,兩頓不吃,本來就已經拉得虛脫的魏夫人,身體越發虛弱,最終連抬手打翻碗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婆子們奉命過來喂她吃飯,吊著一口氣兒。

不然成了屍體發臭就不好了。

魏夫人的“病”,一直拖延了近半個多月,最後虧了身體,一命嗚呼。

這個時候,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剛剛飄飛。

她隻是夫人,蕭鐸肯定不會為她服喪,隻在暗香齋掛上了縞素之色,白茫茫的大雪趁著白色麻布,勾勒出悲涼淒慘的氣氛。而年哥兒現在算是蔣側妃的兒子,與魏夫人無關,加上還不到兩歲,蔣恭嬪以“年哥兒歲數太小,冬日寒氣重,不宜出宮以免染上風寒”為由,並沒有讓年哥兒來見生母最後一麵。

雙香仙館裡,穆之微的一陣恍惚出神。

她的乳母感慨道“前些日子,王妃娘娘還讓側妃和苗夫人抄佛經,讓魏夫人揀佛米,說是等到今冬第一場雪的時候,好供奉給菩薩。”搖搖頭,“沒想到,魏夫人卻是一個短命沒有福氣的。”

“媽媽不要再說了!”穆之微喝斥道。

心下猜疑不定,從前段王府裡麵鬨鬼開始,就隱隱開始古怪。那天王妃娘娘還收走了胭脂梅子,也就是說,蔣側妃和惠姐兒的不妥當,很可能是人為的,而這個人多半就是魏夫人。

雖然王妃娘娘什麼都沒有說,王爺也沒有發作,甚至魏夫人的死都是合情合理,但自己就覺得,這一切都是有聯係的。

天呐!王妃這處置姬妾的手段太滲人了。

看似風平浪靜、和風細雨,甚至聽說還去皇室貴戚圈子哭訴了一圈兒,說起被人陷害多麼多麼悲慘,轉頭就讓姬妾順理成章的病死,連個狠毒都落不著,她的雙手還是乾乾淨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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