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收回視線,一條黑色的影子再次闖入了視野,這一次柳夢生和青陽兩人看的真切,隻是那條黑色的影子並沒有理會兩人的意思,隨著水流徑直地飄了過去。
“那是何物?”青陽不解地看著那黑影遠去。
“算了,不跟它計較了,”柳夢生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既然此物並沒有接近兩人的意思,柳夢生便覺得無所謂它是何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青陽猶疑地點了點頭,剛將佩劍收入鞘中,溪水裡又有兩道黑影劃過。
柳夢生看準時機,撿起一塊溪石彈了出去。石塊正中一道黑影,那黑影仿若是無形之物一般,瞬間被石子打散。
“你這是乾什麼?”青陽驚道,纖手一顫差點又將佩劍拔出來,但見這黑影似是構不成威脅,才緩緩將劍格扣住。
“小師姐莫要擔心,我就是試探一下,”柳夢生說道。
“萬一那物被你這一試探,反過來向我們發難,怎麼辦?”青陽瞥了他一眼道。
“這黑影既能與水流渾然相融又能被投石擊碎,莫非是類似於墨水染料一類的東西?”柳夢生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認真地推測著。
青陽眉心淺聚,看著柳夢生搖了搖頭,歎氣道“若真是那樣,此物源頭必然在溪流上遊。”
不用青陽提醒,柳夢生已然開始向溪流上遊看去了。張望了一番,果然發現有一物橫在水中,柳夢生想都沒想就向著那邊跑了過去。
落在後麵的青陽沒好氣喊道“哎,你慢點!”
不用跑到近前,柳夢生就已經看清了那東西是何物了,便先前那頭害兩人跌下瀑布的蠱雕。雖然異獸身軀龐大,但仍有近半的身體浸在水中,而那種黑色的液體正經由累累傷痕從它體內緩緩流出,終是分辨不清是血汙還是何物。
“這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呢,”柳夢生望著那頭異獸歎氣道,他和青陽兩人按說已經走了很遠的路程了,沒想居然又在這裡撞見它了。水流中又有幾道黑影飄來,柳夢生便想要用木劍沾一點這黑色液體看仔細。
此時青陽趕到翻手一掌將柳夢生的手臂抬了起來“最好不要觸碰它!”
“為何?”柳夢生不解。
“此物似有些蹊蹺,”青陽神色凝重地說道。
“小師姐,是察覺到了什麼嗎?”柳夢生見她神情嚴肅,便意識到青陽可能是有所發現。
“此物絕非善類,隻是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何種邪物,”青陽望著溪水中不時飄過的黑影,眼中寒光一凜,隨即從袖中迅速抽出了一紙銀符,揚手準備施法。
“小師姐三思啊!”柳夢生見了一驚,連忙抓住了青陽伸到半空的右手,順便也將那銀色的符籙搶了過來。
“你乾嘛攔著我!?”青陽又驚又怒,跳起來就想將那銀符搶回來。
柳夢生見狀趕緊將那符籙儘自己所能舉到最高“小師姐,這個法術消耗太大,不到萬不得已彆輕易使用啊。”
“什麼消耗過大,這法術我平時連著用十幾道都沒問題的,”青陽人不死心地繼續跳著,試圖搶回那符籙。
“可是你不是說在絕音穀裡施展法術,靈力消耗非比尋常嘛,”柳夢生揚聲說道,同時踮起腳尖來不讓青陽有機可乘。
“不用你操心!”青陽似是跳累了,就先停了下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異獸屍身,喘著氣道,“此物留著早晚是個禍害,那異獸體內不知還有藏有多少邪物,現在若不除了它,以後定會為禍世間。”
“可若是因此傷了身體,豈不是得不償失?”柳夢生反駁道。
青陽噘了噘嘴,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隨即又跳了起來去拿那紙銀符“你快把符籙還給我!”
“小師姐,就算除去這一頭蠱雕體內的邪物,那穀裡還有那麼多異獸,憑小師姐一人如何能儘數蕩滌?”柳夢生以為小丫頭還沒有放棄,便繼續勸道,“咱們還是從長計議,等出了這絕音穀再做打算吧。”
青陽聽了雙手叉腰站在原地,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好啦好啦,我不用這道法術了可以了吧?”
柳夢生用懷疑地目光看著眼前的小丫頭,青陽見狀一臉無奈地伸出手來說道“真的不用啦!快把符籙還給我,銀符就剩這麼一張了,是需要謹慎使用了。”
“說話算數哦,”柳夢生將信將疑地把符籙放到她手上。
青陽拿過銀符後向柳夢生吐了吐舌頭,就將符籙疊好收回了袖中。
既然已經探明黑影的源頭,自然沒有必要再接近那蠱雕的屍身了,兩人便沿著原路折回。待到已然看不到那頭異獸的時候,青陽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停下來說道“等一下,你站好。”
柳夢生不解地轉向小丫頭,隻見青陽此時捧起了一汪溪水,一臉壞笑地看著他。柳夢生剛反應過來青陽要做什麼的時候,這一捧溪水已然揚到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