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行看到她要邁步進入事故範圍內,心頭便是一跳,下意識要把人給拉過來。
薑予安早在他扣住自己手腕時就擰緊眉,腹胃還翻湧上一陣惡心。
她幾乎是下意識要掙脫他的桎梏,隻可惜男女之間力量懸殊,隻能硬生生地被他拽走。
“傅北行你給我放手!你是不是有病!”
她空閒出來的那隻手連這腳一起朝傅北行身上招呼,也不管他那身西裝有多名貴,反正隻為了宣泄心口那股氣。
“火情是怎麼發生的你都不知道,你就往那裡麵衝,萬一有複燃的可能呢?薑予安,你罵我有病,那你自己呢?有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嗎!”
一直到走到安全範圍內,傅北行才任由她掙脫開自己的手。
他同樣是帶著怒意,身上被商榷揍過的地方還隱隱發疼,又被她不管不顧地錘了幾下,傷上加傷,連帶臉色也牽扯的更加難看。
薑予安對他的關心嗤之以鼻,“我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貓哭耗子!”
她滿身傷痕展露出來時,也不見得他心疼一下,反而若無其事地繼續哄著薑笙。
現在她什麼事情都沒有,倒是假模假樣來關心她了?
虛偽!
她轉身,作勢又要跟著時閻豐一起去查看現場。
但還沒邁步,便被高大的身影攔住。
男人或許因為疼痛而皺緊了眉,連帶聲音也有些沙啞,仔細聽還帶著幾分祈求。
“安安,那邊太危險了,你好好在這裡待著。這些事情讓專業的人去做好不好,他們有裝備,經驗也比你足,你彆過去。”
許是知道薑予安對自己的厭惡,傅北行這次也沒有伸手阻攔,隻是沉著眼眸定定地盯著她。
薑予安緊抿著唇。
她不得不承認,傅北行的話是有道理的。
哪怕她從前月月都跟著小南閣的師兄弟們一起做了消防演練,可那終究都是紙上談兵。
何況日子已經太過久遠,如今新添了哪些東西她也一概不知,過去著實太危險。
但……
薑予安抬眸,看向不遠處在燒焦的材料中勘察的老人,動了動嘴“我不過去亂碰東西,我去把我外公喊回來。”
如傅北行所說,勘察現場的事情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士。
時閻豐同樣隻是一個廚子,身上就一身廚師服,也沒有另外的裝備,在有可能複燃的環境裡實在太過危險。
她抬腳,傅北行已經先行邁步“我過去和時老先生說,你在這裡彆亂走動。”
也不等薑予安阻攔,長腿邁步已經將她距離拉開。
無奈,她隻好停下,畢竟太多人過去,起不到作用還不說,指不定還添亂。
隻能站在原地,心裡祈禱著不會再有意外發生。
可能老天爺就喜歡戲弄人,往往事與願違。
火光再一次竄起的時候,薑予安呼吸也似乎靜止了。
她睜大眼,怔怔看著忽然竄起來的火苗舔上傅北行和時閻豐的身軀!
也清楚地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在第一時間傾下,護住他身側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