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商小姐現在還管我笑不笑了?我高興,所以笑得開心,你不願意看到?”
“……”
聽到他如今對自己的稱呼,薑予安也說不出什麼感受。
煩悶、失落、或是被欺騙的惱怒。
但似乎更多的,好像是理所當然。
似乎她本應該被他這樣稱呼。
薑予安見傅聿城這幅模樣,也懶得多問,收斂目光和情緒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她兩位兄長如今如何了。
是在擔心她,還是已經離開再想其他辦法呢?
如此想起,心中的煩悶和燥鬱便再次升起。
大抵,她就是一個什麼作用都無法起到的累贅。
房間裡安安靜靜的,傅聿城吃飯動作優雅,鮮少發出聲響,一旦他停下動作,便顯得空氣更加寂靜。
聽不到平日裡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這飯菜似乎也失去了滋味。
更不必提,他昨日嘗到薑予安親手做的食物,所以酒店的這些東西,落入嘴中自然而然便變得索然無味。
沒吃兩口,傅聿城便擱下刀叉。
“還在想你那兩位好哥哥?”
“……”
聽到傅聿城的聲音,薑予安思緒也被拉回。
她這會兒自然不敢在傅聿城麵前說實話,回眸間對上他的視線,也沒多想就扯出謊話。
“沒有,我不過今天才正式見到他們,雖說有點熟悉,可多餘的記憶也沒有,想也想不出什麼。”
“那商小姐,方才在想什麼呢?”
傅聿城目光逼視,似乎察覺出她在撒謊,試圖從她臉上瞧出什麼來。
薑予安被這目光盯得雞皮疙瘩都出來,腦袋也宕機了一瞬。
她盯著麵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也不知道腦子怎麼就抽了,溢出兩個她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字眼。
“想你。”
“……”
沉默。
空氣中忽然隻剩下兩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以及自己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薑予安隻覺得心臟跳得越來越快,耳根子似乎都跟著發熱起來,明顯焦灼。
救命啊,她到底在說什麼東西啊!
此刻,薑予安隻恨不得能挖個地縫,把自己給埋·進去。
好在尷尬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
隻見傅聿城輕笑了一聲,重新拿起刀叉,將那份切割得不成模樣的食物又開始咬起來。
肉眼可見的,他心情還算不錯。
薑予安也摸不準他此刻什麼狀態,隻知道自己頭頂上的壓力小了很多,悄然間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額頭有些黏糊糊的,身上同樣是被冷汗打濕,令人有些難受。
薑予安起身,對傅聿城怯生生開口“那個、我先去洗個澡,有什麼事情你一會兒喊我。”
如果放在十分鐘前,傅聿城大抵會因為她這態度而生出怒意。
畢竟在今早之前,姑娘從來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同自己講話,哪怕是在薑予安失去記憶之前,她也不會。
也就是這會兒他心情不錯,沒有計較太多,很隨意地‘嗯’了一聲。
膽小鬼便膽小鬼吧,總歸是她就行。
以後慢慢來。
反正,後麵的日子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