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傅總登船!”
聲音整齊又恢弘。
站在不遠處的刀疤臉都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他心中再一次後悔招惹了這閻王,竟然會覺得失去傅家庇護的傅聿城會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二世祖。
不過是豪門世家貴養出來的公子爺,沒有傅家,他還算個什麼東西?
但眼下,深深打破了他所有臆想。
他見傅聿城居高臨下的模樣,哪怕被一眾人跪著也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可。
換做旁人,恐怕早覺得會折壽,妥協於他們。
連深海區那邊的輪渡也再一次發出刺耳的鳴笛,仿佛在跟著這群喊叫的西裝男催促登船的傅聿城。
那小閻王卻巍然不動,他立於浮板中央,垂著眼簾冷笑瞧著一眾人,麵色一如既往的肆野張狂。
“你們以為,我倉促選擇今日離開潮海市前往西爾斯城是怕了傅氏麼?”
“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若是怕了,又怎會光明正大地前往傅氏旗下的酒店,又怎麼會毫不避諱地前往與傅氏有關的醫院。
哪怕是知曉昨晚之事與傅氏有關,他也沒帶怕的,領著自己的人就跟了上去。
老狐狸遠在帝都,此處都是邊境海城,即便要教訓他,也瞬移不過來。
他又何懼!
倉促離去,無非是怕待得時間久了,再被薑予安鬨出一些亂子。
他急著要離開,隻因薑予安這個人罷了。
現在人當著他的麵跳海了,讓他如何一個人離開?
浮板上的眾人微驚。
雖不明白傅聿城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但眾人隱約明白小主子是非得下水不可了。
哪怕是趕不上這趟輪渡,需要另外再找機會離開,冒著被傅家人帶回去的風險,他也非得把人找到。
浮板上的人有些為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不要再攔。
也正是這猶豫的片刻,傅聿城便縱身跳了下去。
領頭的西裝男心中一驚,立刻站起來查看情況。
隨後,成片的人紛紛跳下。
刀疤臉看著他們一個個什麼裝備都不帶,跟下餃子似的跳下去,再一次傻眼了。
這些人……都不要命啊!
就算要撈人,也得換身裝備吧?
人家姑娘是破罐子破摔,你們這群人也是?
真是要了命,他這次接的是什麼活兒啊。
咽了咽口水,刀疤臉也不敢在浮板上乾站著,立刻去聯係人幫忙,可不能鬨出人命啊在這裡!
那娘們兒就算了,她自己跳下去實在是撈不到人沒了也不管他的事情,這傅家的大少爺要是在這裡出了事情,他豈不是完了?
就算大少爺如今被傅家放逐,可人家怎麼說也是那位一手培養出來的,哪裡舍得見白發人送黑發人。
可不能出事,可不能……
手指劇烈顫·抖著,刀疤臉很快就去要了一部手機就撥了電話出去。
而不遠處,巨大的輪渡也在緩緩地驅使裡港口,在水麵上蕩出一圈又一圈巨大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