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他也並非再生出從前那樣的心思——非得強硬地把她困在自己身邊。
獨獨沒想到,防備他的是薑予安本人。
“對不起……”
薑予安又一次道歉。
姑娘的嗓音還帶著幾分哽咽,“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瞞著你,可當時我也說不清,好像就是感覺會那樣……對不起,是我的錯。”
歉意誠懇。
按照從前的狀況,哪怕是她做錯了事情,她也會一邊撒嬌一邊道歉,然後把這件事情含糊過去。
這是頭一次,她不帶任何嬌氣的尾音,認認真真地說著對不起。
明明是在認真認錯,可傅聿城心裡卻提不起任何高興,甚至心口的鬱氣越來越重。
他瞧著重新低下腦袋的姑娘,嘴邊也說不出任何重話。
可以想象,如果他再多說一句,恐怕姑娘就要在他麵前落珍珠了。
他嬌養捧著養好的姑娘,不是讓她委屈的。
他不想她哭。
傅聿城輕輕歎了一口氣,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他從椅子上起來,開始收拾餐桌上的飯菜,隨意地把這個話題給掀過去。
“我把碗耍了,安安把沒吃完的飯菜整理一下放入冰箱裡麵吧。今天天氣不錯,一會兒海邊溫度下來,就過去玩會兒回來洗漱睡覺,ok?”
語氣溫和得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薑予安錯愕又意外地掀起眸,確定傅聿城不是在開玩笑後跟著從椅子上起來。
她小心翼翼,“傅聿城,你不生氣了嗎?”
也沒有聽話地收拾東西,反而跟著拿著碗筷的傅聿城去了廚房。
男人俊逸的臉上扯出一抹笑。
他側目看了薑予安一眼,“生小公主的氣,哪兒敢呢,真把小公主給弄哭了,到時候還得去哄,你說是不是?”
傅聿城故意學ellen平時說話的語氣打趣她。
薑予安沒忍住‘噗嗤’一笑。
畢竟傅聿城和ellen完完全全是兩種人,一個冷漠低沉、大多時候都不會講玩笑話,另一個是恨不得天天在你耳畔說玩笑話。
傅聿城什麼時候喊過她小公主,大多數時候都是喊她‘安安’,也就是生氣的時候會喊她名字商予安,還從來沒有從他嘴裡聽到這樣的詞語。
頭一次聽到,還覺得挺奇怪的。
她拿了廚房的保鮮膜,也沒有急著出去,另一隻空閒的手撐在灶台上,看著傅聿城刷碗。
“傅聿城,你真不生氣了?”
她探著腦袋去查看傅聿城的臉色,確定男人臉上再沒有怒意,但她周身還是帶著一層小心翼翼。
傅聿城專心自己的事情,隨意答複“生氣有用嗎?”
即便真的生氣和她吵起來,最後還是他舍不得把人給讓出去,便又眼巴巴地去哄。
所以,何必?
既然生氣沒用,那又何必折·磨彼此。
省得還把姑娘嚇得委屈,哭起來更讓人頭疼。
薑予安摸了摸鼻子,“我就是隨便問問嘛,再說了,我有好好地和你道歉呀。”
話音剛落,水·漬就飛濺到她臉上。
“哎呀,你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