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無可忍,嘶吼著將他們的嘲諷打斷。
隨後,犀利的目光又一次刺向傅北行,“你在潮海市也四年了,老爺子手上所有權利現在都基本上歸你管,偌大的潮海市你連一個人都接不回來?傅北行,你可真是夠廢物的!”
沒有去西爾斯城之前,潮海市的人都是由傅聿城控製。
甚至在四年前墜海那一次,如果不是他自己的人,恐怕他也沒有辦法從海裡再爬上來,更彆提帶著薑予安出國離開,最後定居西爾斯城。
這四年他重心都放在西爾斯城的生意上,國內的事情隻是有所耳聞,但基本上插不上手。
即便後來還是生出想要回來,再從傅家從中插上一腳,才驚覺潮海市乃至整個傅氏都已經被傅北行的人控製住。
可以說,從前掌握在他手上的關係網,如今都在車內這個人手上。
偏偏就是他,都親自過來了卻沒有把人安全地帶回來。
可不是廢物?
傅北行對傅聿城的怒罵充耳不聞,“你有本事,你怎麼不去把人帶回來?”
涼涼的言辭落過去,還帶著幾分陰陽怪氣。
也不等傅聿城開口回複,他輕輕‘哦’了一聲,裝作才想起來的模樣道,“我忘記了呢,傅先生這才匆忙趕過來,哪裡有時間去找人呢?讓我猜猜,為什麼我的好大哥這個時間才趕過來嗯,是安安沒有給他留言嗎,還是他壓根就沒有看呢?”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讓傅聿城先前的怒罵聲顯得無比諷刺。
倘若是薑予安沒有給他留言,那為什麼傅北行能收到,他一個和薑予安相處四年堪比親人的卻沒有收到呢?豈不是說明,才見過幾麵的傅北行比他更親近麼?
倘若是後者原因,那他傅聿城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叫囂呢?
口口聲聲的關係,卻在對方有危險的時候,人家一個見過幾麵的‘陌生人’都先一步抵達現場,你又有什麼資格說人家是廢物。
若對方是廢物了,你這緊趕慢趕過來的人又算什麼?
氣氛冷凝。
車內車外的兩人再次陷入對峙。
蔣延洲原本因為困意而大腦有點發僵,這會兒忽然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忍不住撲哧一笑。
嘲諷聲更加明顯。
傅聿城拳頭都攥緊了。
傅北行見他臉色不對,懶得在與他多廢話。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懶洋洋地掃視了一眼窗外的人“時間不早了,大哥您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麻煩您的車挪挪道,好讓我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還得過來這裡。畢竟你在這裡站著,我也沒有辦法把安安放在您麵前,更不必說即便她眼下就在這兒,你也得尊重她的意願問一問她願意去哪裡,對吧?”
傅聿城退了一步,“她還在蔣家那人手上?”
聽到傅北行打算明日再過來,傅聿城心中也有了計較。
無論如何,蔣延欽那個人是不會讓薑予安有生命危險,也可以稍稍令人放心。
傅北行沒回答,餘光睨了傅聿城一眼,“大哥您與其在這裡關心安安,不如先去關心關心你的好兄弟,他可是被蔣大哥揍得不輕,也不知道送去醫院沒有。至於安安那邊,等明天商家人抵達,屆時與蔣延欽好好聊一聊,怎麼著也能確定安安的安全。你在,反而是個累贅。”
言辭不可謂不犀利。
偏偏傅北行說的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