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了語氣,仿佛方才慢條斯理說出一堆的人並不是自己一般。
又好似刻意用這樣輕快的語氣把方才的話題遮掩過去。
當做無事發生。
就那樣的演技,連對視時間長一點都不敢,很難不讓人發現她在想些什麼。
何況如她自己所說,他對她足夠了解,自然猜得出她目的所在。
逃避罷了。
是刻意遮掩,裝作無事發生,還能像從前一樣,當做老友一般相處。
有些話一旦挑明又沒有達成相同的意見,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她大概是這樣想的。
可傅聿城不願意就這樣含糊糊弄過去。
他當年花費所有精力,放棄在這片土地上的一切把她帶走,目的隻是為了一個她。
權勢容易再回到他手上,可人一旦鬆了手,可能這一輩子就再沒有機會回到他身邊。
他帶她回來,是為了順從她的心思,讓她如意生活。
但如果這種如意是建立在她離開的前提下,他並不介意放肆自己心中的魔鬼再探出觸手,再給她打造一個精致的牢籠。
“安安,”
傅聿城倒在餐椅的背靠上,漆黑的雙眸抬起。
明明那道目光與平常無異,那張俊逸的麵龐依舊溫和,偏偏讓人生出幾分侵略的壓迫感。
薑予安吃飯的動作微頓。
她不願意把這種感覺通過肢體語言表達,隻當做沒有感受到這種異常,慢吞吞地咬著嘴裡的食物,“你有話就趕緊說,你自己也說了公司忙得很,還在我這裡摸魚混時間,當心公司的人不服你。”
傅聿城低笑了一聲,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他從記事起就被傅老爺子教育以後要接手傅氏,那時候年輕氣盛,總覺得老爺子再管教自己,心中頗有不服。
於是在正是接手傅氏時,也做了許多令人費解的事情,如今回頭想想,是挺讓人咬牙切齒恨不得拿拐杖揍他的。
也難怪老爺子要找回傅北行,把公司交給另外一個人打理。
換做是他自己,親手建立的公司眼睜睜看著要被毀去,也得再趕緊培養一個小號接管。
如今重新回到那個位置,傅聿城自然是想做好的。
人會悔改,但不代表骨子裡的脾氣會徹底改變。
傅聿城本就一身反骨,反正公司那群老狐狸看不慣他,他也不介意拖延這一時半會兒,讓他們再氣一氣。
相對比起來,還是麵前的人要緊。
話,得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