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一一頷首，算打過招呼。
“其實先前那些人我都沒和他們聊這麼多，他們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不過前兩天，西南分部的鹿部長聊天時提到過你，我對你有點興趣。剛來斬妖的第一天就搞了個大事，你可是把總部科信部的人打臉打得有點痛呀，三重驗證剛弄出來沒幾天，就給你掀翻了，很厲害嘛。他們讓我多留意你一下。”
沈崇謙虛道“不敢當不敢當，難怪難麼容易攻破，原來是新產品，有漏洞是很正常的，被我鑽了空子。新產品就是這樣，不斷查漏補缺進一步完善嘛。”
“你說得對，來，握個手吧。”
虛組長伸出手來。
沈崇相當茫然，見麵時先不握手，聊到一半突然提握手，這老兄莫不是個天然呆？
“胡思亂想什麼呢，我是要查你天賦。”
“哦哦。”
沈崇趕緊把手送上去，虛組長一觸即收，然後也說什麼，而是把右手收回，再用左手捏著自己的右手，在那裡發呆，沒了下文。
根本不懂這老兄到底是什麼高科技，沈崇隻能靜觀其變，不好出言打擾。
整整八分鐘過去，虛組長終於開口，語調裡透著股揮之不去的遺憾，“那個，抱歉，你的天賦……不太好。”
沈崇神色一整，“請講，我有心理準備。”
“唉，成長速度，黃級。成長上限，也是黃級。”
沈崇知道，自己涼了，涼透的那種。
雖然沒有太強烈的鬥誌，他心裡還是難掩失望。
明明之前我一直都表現得很天才，很逆天的啊。
為什麼突然就變成傳說中最慘的雙黃蛋了呢？
我可是穿越者，也是十五分鐘搞定靈源感應加隱藏的悟性天才，怎麼能是雙黃蛋呢？
“那個……你也彆太難過。”
平常阿虛給人測了天賦之後，從來不安慰，你強你弱，與我何乾？
他經手的雙黃蛋其實不少，沒一萬個也得好幾千。
天才哪有那麼多，這些年新誕生的靈能者和妖怪，裡麵超過半數都是雙黃蛋。
沈崇這一期到現在竟一個都沒，簡直是奇跡。
總得有個倒黴蛋，隻是沒想到是沈崇。
沈崇自己也沒想到，短時間內心裡落差有點大，略微接受不了。
“沒事沒事，我扛得住。”
沈崇尷尬笑笑，起身就要往外走。
“自愈能力很強的，雖然你的上限是黃級，但隻要你能提升到黃級上上品，實際戰力不輸較弱的玄級。”
阿虛又安慰道。
“多謝虛組長鼓勵了，那我……先走了？”
“好的，你去吧。”
出門之後，沈崇長舒口氣，似乎情況還沒那麼糟糕。
虛組長隻查出來超強自愈這一個能力，至於另一個無敵記憶，似乎他並未得知。
毫無疑問，無敵記憶肯定也是靈源能力，某種意義上，這能力和超強自愈一樣不可理喻。
那麼，這裡麵有幾種可能。
第一，虛組長先就已經得知了自己的能力種類，他的查探是有針對性的刺探，自愈靈源受到了記憶靈源的乾擾，所以虛組長出現誤判。
第二，以虛組長的能力，隻能查到超強自愈，並且具體的能力種類是在他檢查的同時得知的，無敵記憶超出了他的檢測範圍，這同樣也是誤判。
第三，自己的靈源又可能有兩種情況，同一個靈源展現出兩種能力，又或者根本就擁有兩個靈源。
這在他以前看過的文獻中，從未有過先例。
以前的靈能者，即便看似可以展現出多種手段，但其實他們的所有手段都一脈相承，無非是同一個根源使出來的萬千變化罷了。
可自愈和記憶顯然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領域。
來這裡之前，沈崇也曾想過，萬一記憶能力被查出來了，自己就強行拉扯到自愈也包括腦細胞，這種似是而非的說法上。
很顯然，並未暴露，否則虛組長必定會提。
但是，不管是這裡麵的哪種可能，都可以否定虛組長的權威性。
這事沈崇沒必要說開，藏在心裡就好。
反正，說我是雙黃蛋，我真的不相信。
這麼多年的斬妖新成員裡，大概沈崇是少有的發自內心質疑虛組長權威的人了。
他剛出門，虛組長三人卻聊上了，並未急著呼叫下一個。
畢煥與龍小飛都表示遺憾，沒料到鹿部長竟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但聽說鹿部長對他的興趣本身就不在靈源能力上，似乎也不能說那位深不可測的大佬走眼了。
一天之內，從零基礎的電腦白癡開始，上手就攻破三重驗證，這可不是說說而已的天賦。
“組長，那個……”
龍小飛試探著說道。
虛組長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做了這麼多年天賦檢測，幾乎沒有失誤，剛才為了進一步驗證，我還得意重新感知了一次，他的確是雙黃蛋無疑。”
“唉，可惜了。”
畢煥輕歎。
虛組長笑笑，“有什麼可惜的，鹿部長巴不得他越菜越好吧？說不定人家以後能爬到科信部部長的位置上去呢。”
外麵還沒走的編外人員已經看似熱情卻各懷鬼胎的圍攏上來了，就連還沒測的幾人都沒穩住。
“兄弟，怎麼樣？”
“說說唄說說唄，兄弟以後牛逼起來可不要忘了咱們這些同學呀。”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好似接受測驗的不是沈崇而是他們，擠得梁仔在外圍都進不來了。
沈哥表示不想搭理你們，並送你們一個白眼。
他轉身就要走，卻被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