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女開始修仙!
天機穀。
位於西京城北兩百裡的群山深處,周圍山巒佇立,高聳入雲。
穀中竹木幽幽,鳥鳴花開,顯得格外脫俗。
這處山穀因隱居其中修煉的天機道人得名。
傳聞天機道人隻有辟穀境修為,卻活了近八百年,在天機占卜術上有出神入化的造詣。號稱能算人生,能算人死,就連不少金丹境強者都會去找他卜測。
柳毅和許雄站在山穀前,看著穀中茂林修竹,仙霧繚繞,好一副世外風景。
“雄哥,不要魯莽。”
柳毅攔住就要往裡闖的許雄,看著前方天機穀,神色凜然。
他能感覺到天機穀中有種神秘力量縈繞,雖然看不出具體,但他隱隱知道,若是強行闖入,哪怕是金丹境修煉者恐怕都要吃個大虧。
更何況,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找天機道人打架。
“天機前輩還請一見,晚輩有事相詢。”
柳毅開口,雖然自己修為比天機道人高,但對方活了八百年,年齡是自己的四十倍,稱其一聲前輩並不過分。
穀中白霧遊蕩,將林木遮掩的若隱若現。
良久,一道聲音自霧氣深處傳來。
“進來吧。”
話音落下,霧氣分開,露出一條通往天機穀深處的小路。
“看來這老頭子還算識相”
許雄咧咧嘴,大踏步往裡走。
柳毅邁步跟在後麵,剛入穀中,他就感覺到有目光在注視著自己。
靈魂視覺!
柳毅施展附魂術,眼前場景消失,現出一個黑與白構築的世界。
柳毅注意到,在數百米外,有一個光芒閃爍的靈魂。
天機道人!
其魂魄散發的光芒之耀眼,甚至比一些金丹境強者的魂魄還要強盛。
不過,柳毅敏銳的注意到,這個光彩奪目的靈魂中,彌漫著一種暮年之氣,給人一種正在走向死亡的感覺。
外在強盛,內裡卻在走向衰竭。
這是壽元將儘的標誌。
就在這時,天機道人的魂魄之火突然爆發出熾烈的光芒,一道魂力化成的箭矢直衝柳毅而來。
“糟了!”
柳毅大驚,對方果然厲害,不僅察覺到自己在窺視他的靈魂,還能施展法術反擊。
柳毅口中發出一聲尖叫。
鬼哭術!
精神力釋放,與那道魂力箭矢相撞。
讓柳毅驚駭的一幕發生了,他以金丹境靈魂施展的鬼哭術居然不是對手,就見魂力箭矢破開鬼哭術的力量,徑直紮在柳毅的魂魄上。
“啊啊啊!”
柳毅發出慘叫,他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痛呼,感覺腦袋劇烈疼痛,就像要爆炸似的。
“毅弟,你怎麼了?是誰偷襲你!”
許雄勃然色變,連忙後退護在柳毅身邊,身上火焰環繞,向著四周橫掃。
“沒……沒事。”
柳毅從地上站起,臉色慘白,滿頭黑發早已被汗水打濕。
太可怕了!
魂魄上遭受的痛苦遠比身體受創強烈的多,柳毅能感覺到,對方是手下留情了,魂力箭矢在略微傷到柳毅魂魄後就自行消散,並沒有深入進去。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是我魯莽了,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柳毅鄭重拱手,他還是小瞧了這個世界的修煉者。
本以為自己連真龍都能屠殺,稱得上同境界無敵,結果直到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個辟穀境的天機道人,其魂魄之強甚至能滅殺金丹境靈魂,怪不得能以辟穀境修為活八百年之久。要知道普通辟穀境修煉者若是沒有結出金丹的話,壽命鮮少超過五百年。
沒有任何回答,穀中寂靜一片。
許雄暴怒無比,“毅弟,是這個天機老道士偷襲你嗎?他奶奶的,這家夥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看我收拾他。”
柳毅連忙將他拉住,“雄哥不可造次。這位前輩想要殺你,如同探囊取物。”
許雄一愣,他見柳毅神色嚴肅,知道此話並非誇大其詞,連忙閉了嘴。
柳毅帶著許雄順著霧中小路前行,很快,前方出現了一幢搖搖欲墜的木屋。
這屋子不知存在了多長時間,遠遠看去,橫梁傾斜,屋頂破洞隨處可見,表麵上還覆蓋著一層層厚厚的青苔雜草。
破舊的木門斜開著,不時順著風兒搖動,發出“哢哢”聲音。
“雄哥,你在外麵等我。”
柳毅怕許雄的魯莽會鬨出禍事,便讓他在門外等候。
柳毅小心走入門中,看到屋子正中蹲了一個白發老頭。
老頭身上穿了一件破爛衣衫,已經發黑到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唯有汙穢中隱隱露出的八卦圖案才顯出這是一件年歲悠久的道袍。
他頭上白發披散,將整個腦袋遮擋,垂落在地上,柳毅估摸著,這頭發起碼有一米長。
讓柳毅感到驚愕的是,這白發老頭蹲在地上,並沒有做什麼高深的事情,反倒是將兩隻小蟲圈起來撥弄。
鬥蛐蛐!
柳毅嘴角微微抽動,沒想到這個天機道人居然和傻子皇帝有同樣的愛好。
“參見前輩。”
柳毅拱手施禮,剛剛在外麵吃了一個下馬威,這讓他對眼前的老頭越發看重。
天機道人自顧鬥著蛐蛐兒,沒抬頭,徑直道“柳毅,贛水龍君正在西京城外等你,你不去見他,跑我這兒來乾嘛。”
柳毅臉色一變,自己可是有蚩尤旗在身,能屏蔽天機占卜,對方居然還能說出自己的身份,這天機道人果然厲害,也不知他是怎麼知道的。
特彆是天機道人話中的那位贛水龍君,讓柳毅心頭一跳。
龍族的人,果然來了。
一念至此,柳毅神色越發恭敬,絲毫不敢以修為自傲。
“還請前輩指一條明路。”
天機道人道“你真有意思,老道士為什麼要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