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哄薑予安傅北行!
傅北行看著那三個字皺起眉。
隨後,筆鋒用力地劃掉,抬手直接將這份合同擱置一邊。
沙發上的蔣延洲也沒有在薑笙的事情上過多糾結,四盒點心他每樣嘗了一塊之後便放下,拿了紙巾擦拭著自己的手,語氣恢複一貫隨意。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是你娶老婆又不是我。不過作為兄弟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以後彆後悔就行。另外我醜話說在前麵,你們舉辦婚禮我不去。”
“隨你。”
傅北行已經開始處理桌上的文件。
蔣延洲抬眸看他,瞥見他一臉的疲倦,終究忍不住開口。
“公司最近也沒什麼很急的項目,你沒休息好就再回去歇歇唄,也不缺你忙這一時半會兒的,你養那麼多人不就是花錢請他們做事的嗎?”
傅北行頭也沒抬,翻閱著手上的文件“被你們吵醒,睡不著。”
他本身就不困,昨晚雖然半夜被薑予安吵醒,但難得一夜好夢,少有的不需要藥物輔助的深度睡眠。
今早去陳醫生那邊拿藥的時候,疲勞測試的數據還是正常的。
至於此刻的疲倦,一方麵是剛吃了藥的副作用,另一方麵則是這些事情的確頭疼。
似乎涉及薑予安的事情,就沒有不讓他惱火的。
想到她,他手中的簽字筆也跟著放下。
垂眼,隻見又一份合同作廢了。
傅北行按了按眉心,也不繼續再看文件了。
將方才兩份合同整理出來,發給肖楚讓他再打印好送過來,跟著便端著咖啡坐在蔣延洲對麵的沙發。
深邃的目光在桌上掃了一圈,隨後也不客氣地拿了一塊甜點送入嘴中。
香甜酥軟的味道瞬間驅散胸口的煩悶,連帶眉宇都舒展開。
同時,記憶裡某種熟悉感再一次湧上。
等他試圖在口齒中的味道尋找那方畫麵時,得到的反饋隻剩下食物的甜膩。
多的,也想不起來。
他皺眉,不服氣一般地又再拿了一塊。
對麵的蔣延洲忽然抬起頭,看著傅北行的動作忍不住嘖了一聲,表情十分複雜。
“我說老傅啊,你這前腳剛離婚,後腳就吃前妻親手做的點心,不太好吧?”
“為何?”
傅北行一臉坦然。
蔣延洲無語,“你說呢?你都和她離婚了,還吃她親手做的東西,避嫌懂不懂啊?這萬一啊被你家笙笙給看到,非得和你鬨起來不可,也得虧人家這會兒在醫院。”
後麵那句話帶上許些陰陽怪氣,不過整體也算是蔣延洲的經驗之談。
他閱女無數,分手之後哪個前任不是把他拉黑刪除一條龍服務,順帶再在外頭說他死了。而現任呢,每次涉及到前任的問題,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都會受到一通脾氣。
索性後來也不再找女朋友了,隻找那種走腎不走心的。
當然,圓圓除外,他在心裡補充。
傅北行卻依舊不解。
他抬起眸,漆黑的目光直直地看著蔣延洲,語氣坦蕩。
“她既然送了,便說明她心裡並不介意,我吃一些,自然也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她也知道這樁婚姻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如果不是老爺子,也不會有這曲折。離婚本就是順其自然,為什麼要避嫌?”
語氣頓了頓,還是把後麵的話也講出來。
“至於薑笙那邊,她看不到這些,即使知道,她也不會介意。”
蔣延洲冷笑了一聲,隨後十分感慨地歎了一口氣,抬頭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