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北極天鏡的一番折騰,琴族使節一行收起輕視之心,無論琴相還是隨行的禮儀官,都意識到這一趟很難讓華族在禮儀上丟臉。
但也不可能現在收拾細軟打道回府,當初來的時候聲勢浩大,帝國各界都在等著結果。無論如何,至少完成表麵目標,將陸遠和池小魚的婚姻大事談妥。
換乘邊防軍安排的車隊之後,琴族使節一行小心翼翼,生怕再鬨出笑話。
好在之後一路暢行無阻,車輛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道路兩旁或是林立的高樓,或是整潔無垠的田野。很多禮儀官第一次來神州,難免大呼小叫。
就連滿頭白發的琴先長老,也不住讚歎
“這麼寬這麼平整的路麵,真好啊!我年輕的時候,進暴風崖隻有一條一尺寬的山路,東西都得扛進去。”
琴玄齡抓住他的手許諾“大長老,我們琴族很快也會有這樣的道路,你一定能看到那一天!”
大長老欣慰的眨巴眼睛。
“我相信你。”他說,“先是鈞兒,然後是你,有你們,是我們琴族的大幸。”
鈞兒指的是琴王琴鈞,當然隻有大長老有資格這麼叫。琴鈞和琴玄齡是琴族的兩代統治者,在兩代人的勵精圖治下,整個琴族蒸蒸日上。
而且恐怕不僅是琴族。
不久後琴王還將登基為天虞之王,到那時,整個帝國恐怕會在他們的領導下繁榮昌盛。
現在,已經有了這個苗頭。琴先一路過來,看到大量華族技術被運用在帝國的方方麵麵。琴先活了足夠久足夠有經驗,他知道一個嶄新的時代即將到來。
車隊在四天後抵達新都,琴玄齡原本以為會立刻見到唐雍陸遠等人,未料車隊開赴郊外一處精致的彆院。其中亭台樓閣彆有風情,用來作為臨時居所沒有任何毛病。
隻是……
“唐雍兄呢?”琴相不悅道,“不來陪我下兩棋?”
他以為唐雍會在門口迎接他,結果根本沒有,迎接的隻有幾位修聯的主管。
司儀朱鎮做出解釋“按照禮儀等級來算,代議長統領整個華族,位屬於列王。琴相大人位屬公侯,低了一級。”
“在禮法上,上下尊卑有彆,隻能由琴相大人拜見代議長。”
“這個和交情沒有關係。”朱鎮憋笑補充道。
琴玄齡氣得臉色數變,怎麼唐雍就比自己地位高了?但他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即使在帝國的法理中,華族和琴族也是平起平坐。唐雍確實和琴王一個等級。
“快點辦正事吧……”
琴玄齡已經一秒鐘也不想再呆下去,這一趟可真是自取其辱,他隻想快點見到陸遠及其父母,將事情談完立刻離開。
隻是這個要求,令朱鎮麵露難色。
“琴相大人現在恐怕沒辦法見陸遠。”
琴玄齡頓時出離憤怒“陸遠我也不能見了?陸遠地位也比我高了?”
“那倒不是。”朱鎮連忙否認,並解釋原因,“因為大人不能見一個不認識的人。”
琴玄齡???
朱鎮搖頭晃腦“從禮法的角度來說,琴相大人和陸遠還是陌生人關係,更嚴格的說,大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聽說過陸遠這個名字。”
“你們和陸遠不是親屬,祖上也無交往,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和陸遠成為正式朋友,隻能通過‘會’或者‘同’的形式,但顯然你們並沒有。”
“我們華族,任何事情都講究來龍去脈,人際關係也要清清楚楚。不明不白的混在一起那又成何體統,那是小人行徑!”
這下不止是琴玄齡,琴族使節一行所有人嘴巴大張,從沒聽說過這麼離譜的事情。
陸遠的名字在報紙上滿天飛,琴元辰跟他好的穿一條褲子,琴相在陸遠的廠子裡有幾百萬的股份。
什麼叫沒聽過陸遠的名字,什麼叫還是陌生人?
司儀朱鎮心中暗笑,然後又拋出一個聳人聽聞的說法。
“實際上,從禮法的角度來說,陸遠現在也不認識池小魚。”
“所以婚嫁一事暫時無從談起。”
琴族一行麵麵相覷,一位禮儀官站出來
“你們華族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