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迎春正好認真觀察他的情形。
還不錯,臉上和脖子上的紅疹基本都消了,隻有特彆嚴重的地方還有一點痕跡。
傅辰安兩邊臉頰吃得鼓鼓的,被肖迎春這麼打量,也意識到她在擔心什麼。
傅辰安乖巧地將飯菜咽下,主動解釋。
“疹子已經好了,我告訴他們說昨夜喝的酒不對勁,我發疹子了,他們請了大夫,今天就沒敢給我喝酒。”
肖迎春點點頭,這才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傅辰安見她不說話,呼啦啦將飯菜吃了個乾淨,這才拍拍肚皮:“吃飽了。”
肖迎春後知後覺地笑:“你一晚上吃了兩頓,這是吃撐了吧?”
傅辰安立刻否認:“怎麼可能?!”
怕肖迎春不相信,他解釋起來:“我從小就特彆能吃,我爹殺豬賺的銀子,幾乎都進了我的肚子。”
“那時候隔壁的鄰居們都笑我,叫我傅大肚,說我以後若是不會賺錢,隻怕都要餓死,更彆說討媳婦養娃娃……”
“後來為了不讓人用彆樣的眼神看我,我在外就隻敢吃兩碗飯,最多也隻敢吃五分飽。”
肖迎春:“……你吃那麼多飯菜,都去哪兒了?”
傅辰安一笑:“我跟著我爹習武,消耗大,所以才能長這麼大個兒。我比我爹還高半個腦袋。”
肖迎春這下是徹底懂了,還關心地問:“那你吃這點夠了嗎?若是不夠,我再給你弄點彆的?”
“夠了夠了!”傅辰安嘿嘿憨笑。
明天傅辰安就能進京,也會麵聖。
到時候就知道皇帝陛下會如何安排他了,左右不過給他個閒散職位,用俸祿養著他,同時也困著他。
因為明天不知道陛下那邊什麼情形,他也不敢說明天就一定能來。
傅辰安看了看那滿滿一貨架的各種吃食:“你這裡的吃食我不能帶出去,隻能等下次了。”
肖迎春想了想,從貨架上拿了一包鬆花糖:“你們那裡有沒有這個?”
傅辰安看了一眼塑料袋中油汪汪的紙包鬆花糖:“有的,隻是略有差彆。”
他們那邊賣的米花糖不舍得放這麼多的油。
肖迎春塞給他三包:“你把塑料外包裝去了,裡麵是紙包的,無聊的時候拿著吃。”
“明天我進一些你們那邊買得到的零食。”
能讓外人看不出來明顯不同,味道卻又不一樣。
“好。”傅辰安眉眼帶笑,顯然十分高興,“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肖迎春點點頭,特意交代:“後門我不關,你什麼時候有事都可以來。”
傅辰安訝然:“晚上也不關?”
肖迎春肯定地回應:“晚上也不關,反正除了你,彆人也進不來。”
“你若是需要什麼隻管拿,晚上我不在的話,你要的東西如果這裡沒有,可以在櫃台那裡留言。”
傅辰安的繁體字認起來有些難,卻也有辦法,還有百度嘛。
對上肖迎春燦爛的笑容,傅辰安眼底有些發熱。
自己父子兩個為大梁南征北戰,流血流汗,皇帝陛下不說嘉獎,卻先提防。
將老父親留在邊關,卻讓自己回京為質。
欽差胡家英怕自己跑了,晚上都要安排好些人將自己的院子團團圍住。
知府怕自己以後獲罪入獄,連送女人都隻敢送婢女,庶女都不敢送一個……
可眼前這個明明隻是買賣關係的怪異姑娘,卻給予了自己極大的信任!
“多謝肖姑娘。”傅辰安壓住心中的熱意,鄭重拱手,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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